百里旭也怔住了。
他一貫自詡天才，對李姝，對她身後的明月峰主，滿心厭惡。
對身上的婚約，他亦從未當真。
他從不懷疑自己終有一日，能步入修行者的最高境界——破碎虛空，白日飛昇。
到那時，李姝爹孃加諸在他身上的區區誓約，又有何懼？
至於李姝本人……他更是從未以正眼看過。
一個永遠一見面，就只會用那種噁心目光看著自己的人，有什麼值得他放在眼裡？
可是這一劍。
可是這一劍！
這一劍，帶給百里旭的震動，遠比燭音今日當眾說出來的那些話， 全部加起來，殺傷力還要大。
他被一個厭惡的，從未看在眼裡的李姝，給比下去了？
眾人就見， 定定站在原地的百里旭，忽然往後退了兩步，鮮血從他嘴角溢位。
“師兄！”白露驚叫一聲，湊過來要攙扶他。
百里旭推開她，目光死死盯著燭音。
“你是故意的？”
燭音漠然瞧著他，猶如瞧著什麼螻蟻一般。
此番情景，讓不少玄陽峰弟子神色變得微妙。
眼前這一幕，對他們而言，是何等眼熟？
過去曾經無數次見到過。
只不過，過去，那個眼神漠然高高在上的，是他們玄陽峰不堪其擾的百里師弟。
這是第一次，雙方角色互換了。
燭音淡淡道：“我沒時間和你廢話，百里旭，單子上寫的東西，你認不認？若是認下，趕緊立下天道誓言還給我。”
百里旭拒不回答，只固執地盯著她看：“你一直在偽裝對不對？過去的一切，都是假的，你——”
“我說這位百里師弟，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點，這點事還嘰嘰歪歪的！”
說話的一個看熱鬧的路人。
哦，他是個劍修。
早在芭芭拉念單子的時候，他的整個立場，就已經無限朝李師姐偏移。
待到燭音出那一劍過後，他就已經得知了所有真相。
百里旭是個渣男！
百里旭軟飯硬吃！
李師姐真是被渣男耽誤了好多年，還好如今終於悔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