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身素白的姑娘,敲響了廣寧侯府的大門。
門房知道最近府上事情多,見她孤身一人,又無拜帖,本不欲理會。
可這姑娘穿著不俗,又自稱是府上的親戚,門房思來想去 ,還是報了上去。
“親戚?”廣寧侯此時一個頭兩個大,府上都在病著,一應事務幾乎都壓他一個人身上。
若說正經的能管事的主子,倒是還有一個。
可這滿侯府的人是怎麼病的?
廣寧侯敢去勞駕她?
廣寧侯想不出自家哪裡有這樣一個孤身上門的親戚,揮揮手:“可仔細問了家門?若是打秋風,給她幾兩銀子打發走。”
可是這對兒小情侶之間,彷彿有點天賜的緣分。
病得半死不活的謝徵,彷彿冥冥中有什麼感應一般。
廣寧侯根本沒在意這點小事,吩咐完扭頭就忘了。
直到他出去和私交甚好的權貴問了些道門高人的訊息,回來又去正院看了侯夫人。
回來就被親衛告知:“先前來尋‘親戚’的白衣姑娘,被世子爺帶進府上安置下來了。”
廣寧侯第一反應:“世子病好了?”
他出府前,不還是病得起不來嗎?
親衛:“……”
他不好說,很難評價。
據他觀察,世子的確病得很嚴重。
但他也確實是起來了,出門了,接人了。
廣寧侯短暫的茫然過後,忽然心中一凜,頓時生出些許不妙的預感來:“你說,世子把那女子帶到府上安置,安置到哪裡了?”
親衛低頭:“世子院子裡的廂房中。”
廣寧侯眼前一黑。
親衛並不想給主子補刀,這事關他的專業性,有些話他必須要彙報:“屬下聽世子喚那姑娘‘阿黎’,她應當就是那位阿黎姑娘。”
廣寧侯這一下眼前不是一黑了,是實打實地覺得這天地之間彷彿一絲亮光都無了,並從未如此明確地產生一個想法:
這兒子不能要了!
“他……”他咬著牙,那聲音像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我和他娘生他的時候,是沒給他帶上腦子嗎?”
他還生著病,全府上都生著病!
這病因何而來?
是個人都知道,現在整個廣寧侯府最不能招惹的人,是沈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