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後悔了。
因為下一刻,他就聽到二叔冷酷的聲音:“既然已經好多了,那大侄子你趕緊起來,換身衣服,去祠堂跪著求老爺子原諒吧。”
謝徵:……?
他立刻明白,長輩們知道了。
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還好上次的事,自己留了心眼,上次去看了阿黎以後,給了銀子讓她換個地方住。
就算是父親,短期內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他忍不住說道:“祖父也未必是因為我……”
謝三爺煩躁地打斷他的話:“大侄子,你還是趕緊去道歉吧。”
“你連累了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也就算了,可若是事情再鬧大,被外人知曉你在祖父孝期和女人私會,你的仕途還要不要了?”
打蛇打七寸,同為男人,謝三爺很知道怎麼拿捏謝徵。
果然,聽到這話,謝徵再也不說什麼。
他讓人準備熱水,焚香沐浴過後,在老爺子牌位前跪了整整一晚上。
這一晚,府上的大小主子終於睡了個好覺。
醒過來,幾個知情人不約而同地想:果然就是那小子惹的禍事!
謝徵這次不敢有半點鬆懈,整整一晚上,都是直挺挺跪過來的。
他本就連日精神緊繃, 大病未愈,又跪了這麼一晚上,回來就病倒了。
病情來勢洶洶,纏纏綿綿,等到徹底大好,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
期間作為“妻子”,燭音每天也會過來看看她。
當然她嘴裡不會出現一句好聽的話,謝徵本也是天之驕子,侯府世子,如何忍得了?
可問題壞就壞在,燭音能指著他的鼻子罵。
可他不行。
他敢罵燭音一句,保證當天晚上,死去的祖父就一定會來夢裡揍他。
都快給謝徵整崩潰了,他甚至憤憤地想:這老頭子,怎麼還不去投胎?
病一好,他就借替祖父祈福的訊息,去了京郊最大的寺廟,尋了最有名氣的高僧淳秀大師解惑。
他當然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敢說是自己府上的事,只說是自己一個朋友。
遮遮掩掩,大致將事情說出來。
他問大師:“我朋友十分苦惱,他想知曉,為何故去的長輩如此放心不下塵世,過去也從未聽說過此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