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政殿的樹底下,果真挖到了一盒金珠!
珠子乃純金打磨,時隔二百年,依舊光亮如新,那木盒卻是個普通物件,挖出來的時候,已經腐朽得不成樣子了。
趙義行按捺住滿心驚駭,親自捧著這些東西來到承意殿,就是瑜美人如今居住的宮殿。
瑜美人依舊坐在主位上,神色沉靜,端著一杯茶細細品味。
陛下手裡拿了本書,慢悠悠地翻看著。
氣氛看起來倒還算和諧。
直到趙義行進來,雙手高高捧著那猶帶著溼潤泥土的木匣,在皇帝身前跪下。
年輕的皇帝似是愣住了,盯著木匣看了好一會兒。
身後有玄衣使想要上前,被他止住,他親自伸手,不顧泥土髒汙,開啟。
金光燦燦。
趙義行何等了解帝王,俯身回道:“從頭到尾,奴婢全程盯著,這木匣,確實是從地下挖出來的。”
燭音將茶盞放下,笑盈盈問:“如何?”
“這一匣金珠,除了我,世上應當再無人知曉。”
雖然不知道這金珠究竟是何人所埋,但她不管,從她說出來起,它們必須是高祖幼女榮慶公主親手埋的。
皇帝神色變幻莫測,許久,他忽然下令:“所有人都退下!”
這一次,宮殿之中真正只剩下了二人。
皇帝站著,燭音坐著。
皇帝嘆道:“還望先祖莫怪,此事實在匪夷所思。”
燭音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壓根還沒完全信任自己,只是也不敢確定自己是假的,這才客客氣氣。
她淡淡道:“無妨,確實駭人聽聞,我也很驚訝。”
皇帝一愣:“您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嗎?”
燭音瞥他一眼,語氣嫌棄:“朕為大雍江山操勞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得以安眠,一睜眼發現自己又活了,還是個等待皇帝臨幸的美人,你以為朕很樂意?”
高祖皇帝不惑之年便駕崩,帝國初立,百廢待興,少主年幼。皇后臨朝稱制十餘年,雖無帝王之名,卻有帝王之實。
所以她也自稱為“朕”。
皇帝此時反應過來她如今的身份,難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若此人說的都是真話,先祖成為他的妃嬪,此事實在是……唉。
總之,臨幸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