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的將擋在眉目之上的發絲勾到一邊,便是停在了一旁的耳畔,無意識地研磨著白嫩柔軟的耳垂,這般有些情色的動作竟是被他做的萬分的優雅。
就連一旁一直在暗暗觀察的男子都吸了口氣,看這動作,這男人是上了心了,被這樣的男人如此對待,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將剩餘的酒倒在手上,細細揉搓著,不放過任何的角落。將外面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衣物緩緩脫下,灰色的衣衫幹淨非常,竟是透出了一絲儒雅的氣息。
“來來來,讓我看看。”
挽了挽衣袖,手指便要按上忘塵的手腕。一條絲帕倏地扔過來,穩穩地搭在忘塵的手腕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嘖嘖嘖,男子也未曾說些什麼,將手搭了上去,還是那分神色,可是那眼中透出了幾分凝重。
半晌,將手放下來,嘆了口氣,“你是怎麼養著她的,就變成了這樣?”
沒有半分的客氣,直沖沖的話說出來,沒有半分的思量。
“將將探之這丫頭的脈搏已是弱不可探,比我之前預料到的竟還要差上那麼幾分,若是……唉,真是氣煞我也。”
扭過身子,索性也不去看這兩人,心中堵著一口氣,怎的也疏散不去。
這小丫頭的性子,是個有什麼事都不會說的。
這位爺,殺人如麻,總之沒什麼好名聲。
這病本不是什麼非要要了命的病,一直拖著,也是為了這丫頭,現在竟是被折騰成了這樣子,若是被那幾個老頭子知道了,他還要不要活了?
經此一想,這頭便大了起來。
將懷中早已準備好的宣紙拿出來,直接拍到了桌上,頭也不回,就這麼直沖沖的走了出去,連個眼神都沒留下。
屋中之人看著桌上的宣紙,意味不明……
隨手一揮,剛剛還在桌上的紙便到了手中,偌大的宣紙之上,除了一字再無其他,只一字,“鷹”。
鷹?
唇角微微挑起,手中宣紙化為灰燼,這一物,他勢在必得!
……
怎麼這麼重?身上彷彿被壓了幾千斤的大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只能盡可能艱難的深呼吸著,給自己尋找著生存的源頭。
無邊的黑暗籠罩在身邊,幽冷潮濕的隧道中,只有她一個人,孤獨,害怕,夢魘,通通湧上心頭。
“芷心,快跑啊!好好活著!”
“小師妹,別睡了別睡了,師傅來了,快快快,不然又被師傅抓住,就有的罰了。”
“忘塵,可是要……以身相許?”
“小姐,報仇!報仇啊!”
“忘塵,可是困了?”
交雜著的聲音像是要將她的腦袋貫穿了一般,無數的情緒,她是誰?她到底是誰?
“這丫頭是個苦命的,天命如此,我們幾個插不了手啊,只能看她的造化了,走吧。”
看不清面龐,這個聲音在所有的聲音中尤為的清晰,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