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得意著摸著自己那一小嘬胡須的人頓時一僵,賭氣的看了一眼淡淡笑著的小丫頭,將自己手中的東西狠狠的甩在一旁的桌上,有些惱了的模樣。
忘塵笑了一聲,真是個傲嬌的師傅。
輕輕咳了一聲,方才開了嗓,“師傅,徒兒可想你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往日裡清淡的嗓音不自覺帶上了些許的小女兒的嬌色。
因著這屋中刻意調高了的溫度,兩頰略有些粉潤的色彩,嬌小的身軀縮成一團,濕漉漉的雙眸看著你,半邊的身子都麻了,哪還顧得了些什麼。
“死丫頭,師傅才不吃你那一套呢。”
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可憐的小人兒,這責備的話卻是越說越低,最後倒是連個音兒都不見了蹤影。
那方才還氣鼓鼓的坐在一旁的人,已經自發自覺的將手中的東西捧了起來,肉疼的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手下卻是極快的將其投入湯汁中入藥,沒有半分的捨不得。
“師傅,你這次去了哪裡啊?”
忘塵聽著那處的動靜,偷偷的笑了聲,正色的問道。
將手中的藥仔細的弄好,又不知放在自何處拿來的藥罐,小心翼翼的倒進去,直到一滴不剩,方才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碗。
“這次去的地方啊,可漂亮了,你就羨慕師傅我吧,哼!”
傲嬌的睨了一眼忘塵,嘴裡哼著小曲兒,慢慢悠悠的提著手中的小藥罐便是穩穩的走了出去。
“……”
“你這丫頭,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為師這才走了多長時間,你就把你糟蹋成這個樣子,討打!”
還未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忘塵剛剛恢複了些清明,這耳邊便是絮絮叨叨的熟悉聲音,還有手腕上那熟悉的溫度,方才又清醒了幾分。
向外面展了展身子,方便診脈,做完這些動作,腦中又有些混沌,不自覺的便是想要順著它走下去。
“嘶”
手腕上忽的一痛,將忘塵本要陷下去的神思給撈了回來。
“啊!”
忘塵的雙眸猛地睜開,面上露出少見的痛苦神色,有些可憐的看著自己旁邊坐著的師傅。
“師傅,很痛……”
“活該,自己的情況自己不曉得麼,還敢這麼睡下去!”
始作俑者絲毫沒有任何的愧疚感,反而還死死的瞪著眼,一副要將她吞進肚子裡的“惡毒”模樣。
手上的動作更是利索,痛感更甚,忘塵是有苦難言,只好咬著牙,任由這位“公報私仇”的老人家折騰自己。
“知錯沒?”
“知。”
“知道是什麼顏色的麼?”
滴滴黑血在瑩白的手腕上尤為顯眼,乍一看,當是有些觸目驚心的。
“無礙。”忘塵無奈的拿出帕子拭去那滴落在手腕的血液,被濡濕的帕子索性直接將它放在了枕邊。
大概是黑色了吧。
看了眼那無所謂的神情,老頭兒咬了咬牙,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呸!他才不是太監!
一言不發的站起身,看了眼外面那灰撲撲的小丫鬟,拿過一旁的濕帕將藥罐掀開聞了聞,將手中的紅色物什扔進去,左右晃了晃,便是小心的倒出藥汁。
“陳老,這藥……”
“小丫頭,這老頭子我可做不了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