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忘塵的嘲弄，連卿珏沒有反駁，轉過頭，看著旁邊完美無缺的側臉，淡淡的問著。
沉默。
忘塵一隻手撐地，使出力氣，從地上迅速的站起，拍了拍身上已經被沾染上的幹草，沉默的看著不遠處的山巒。
那裡……有她成長的地方。
“忘塵……什麼都不缺。”
說了，又有何意義……
閉上雙眸，口中喃喃著從小吟誦到大的佛經，靜心清欲。
不為世事所憂，所擾。
青燈古佛。何嘗不是她最想要的一種結果。
可惜，上天不給她這個機會。
周遭沒有任何的聲音，那坐著的人似乎也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之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佛經，自遠處而來，暈染了忘塵的內心。
“可要下去？”
不知何時，那坐著的人也站了起來，一隻手拉下她的手指，細細的包在手中。
冰涼的手指覆在忘塵的手指之上，倒像是忘塵在幫他暖手了。
忘塵掃了一眼前面的冰河，搖了搖頭。
她不想碰。
“那便走吧。”
連卿珏並未勉強，轉過身，拉著她離開此地。
不知是否是坐的時間有些久了，步伐也不似之前。
“怎麼了？”
忘塵頓下腳步，有些不解的看向他的腳。
“無礙，許是坐的時間有些久了。”
未停下腳步，執著身前人的手，慢慢的向前走，話中未有絲絲的異樣。
踏上車，卻見那旁邊的人臉色已是蒼白了許多，忘塵心中一緊，急急地看過去，一隻手已經拉過他的手腕，探了上去。
越是深入，卻越是驚心。
這人的身體，明明是已經撐不住了，竟然一直到現在。
“你是不是有病啊。”
忘塵看著這位並不珍惜自己身體的人，口中忍不住罵了出來。
自上了車便闔上眸子的人輕輕的眯起一條縫，嘴角慢慢的上揚，“對啊，是有病，這點忘塵不是早已知曉了麼？”
他的病，對她並無隱瞞。
“於二，現在快點走，我要在半個時辰之內到府上。”
忘塵已經不想和他講話，心頭一陣怒火，再和他講話，自己怕是都忍不住了，罵病人這一點，她已經在拼命的抑制自己了。
“好”
於二出現在外面，輕聲應答，卻是能聽出聲音之中的凝重。
風將車簾吹起來，忘塵朝窗外輕輕一瞥，卻是被那速度給驚到了，於二真是急了。
忘塵將雙眼緊緊地盯著側躺著的人，臉色蒼白的嚇人，長長的睫毛耷拉在眼皮上，投下一片陰影，似乎是疲憊極了的模樣。
忘塵驀地就想起了師傅離開之前曾經交代自己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