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剩下最後一絲殘陽,路燈都已經亮了起來,學校裡空無一人,安靜的像只睡著的猛獸。
“怎麼這麼晚才回家吶,”門口保安室的劉大爺正在大門口趟著步,見她們過來幫她們開了門,聲音洪亮,“現在學習這麼認真吶,好學生呀。”
蘇菀現在特樂意別人誇她學習認真,笑的異常歡暢。
她倆出了大門往右拐,朦朦朧朧間又聽到保安室齊大爺誇人好學生的聲音。
回家需要穿過一條弄堂,平常人很多,現在不知是天黑還是怎麼著,人寥寥無幾,只餘幾盞老舊的路燈晃晃悠悠的掛在架子上,還有裸露的電線。
林安不自覺的靠近了些蘇菀。
蘇菀打架的模樣她以前經過這條街時“有幸”見過一次,以一敵眾,姿勢帥的不得了,拳拳到位,腿腿踢高,轉身利落,飛簷走壁。
她一個女生看的心裡害怕的同時也深深的覺得快要被掰彎了。
所謂怕什麼就來什麼。
走到一半路程,路就被幾個人擋住了。
是幾個小混混,衣服褲子都不好好穿,鬆鬆垮垮的,褲子腰帶都快垮到屁股上了。
站在最前面的男生一頭的雜毛,在黃色的路燈下,蘇菀定睛看了一眼,好家夥,綠色的。
耳朵上戴著五顏六色的耳釘,脖子上掛著一條很粗的鏈子,手一拉上就能出門溜了。
辣眼睛。
作為一中的刺頭青大佬,蘇菀同志在最狂最野的那段時間也沒穿成這樣過,頭發只要一被染,吳成剛準會在她耳邊叨叨叨叨沒完沒了沒完沒了沒完沒了,所以她的頭發始終沒有染成功過。
“喲,小妞,躲了我們這麼多天,終於出現了?找你找的苦呢。”綠毛走上前,拉著自己的鏈子在嘴邊咬了一口。
蘇菀實在沒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呢?!”
“對不起,沒忍住,你繼續說。”蘇菀憋著笑說,他這模樣,拉著自己的鏈子,挺像自己溜自己的。
綠毛不甘心氣勢被打斷了,猛的踢了一腳邊上的磚塊試圖找回了些,“你躲什麼,當我女朋友很吃虧嗎?”
他似乎也覺得這話不對勁,一個重高學生,一個小混混,似乎是有些吃虧,他低了低頭,重新說,“我又不會虧待你,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不好呢?”
林安拉著蘇菀的衣角往後躲了躲,小聲說道,“可......可是我.......我不喜歡你啊。”
綠毛煩躁的抓了把頭發,成功的讓頭發塌了一角,“那你怎麼才能喜歡我?我他媽都追了你這麼久了,是塊鐵也能融化了吧,你咋都不感動的?”
林安伸了一個頭,“你.....你那些方法叫追?”
綠毛:“怎麼不叫了?!我看我兄弟都這麼追的啊。”
蘇菀好奇:“怎麼追的?”
綠毛炸毛,到嘴邊的‘我和我女人說話有你什麼插嘴的份?!’生生的忍了下來,這個女的她認識,跆拳道黑帶,一個高抬腿能把你肺都給踢出來。
他很驕傲的掰著手指頭數道,“壁咚、強吻、女人說不的時候就是要,說不喜歡的時候就是喜歡,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她喜歡吃棒冰我把小賣部裡所有的棒冰都給她買下來了......”
“停吧你就,”蘇菀沒忍住罵了句粗,“什麼狗屁方式,壁咚強吻,你那些可以被抓去警局了,性騷擾懂嗎?”
綠毛有些懷疑自己,“怎麼可能?!我兄弟就憑這方式追到嫂子的!”他一指他那兄弟,“都是他傳授給我的方式!怎麼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