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東擦了擦嘴角的果汁,訕笑,“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宋將遲從身後臺子上扯了塊毛巾扔給他,傅世東從善如流的接過擦嘴。
元強:“你們這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果然同我們不一般,不知我是否有幸和你們交個朋友?”
傅世東扯著毛巾擦手:“我們這都是同齡人,聊的天怕是和你不一樣。”
元強大笑:“怪我怪我,我這人好五湖四海的交友,心太急,忘了和你們都是差了一個輩分了,你們該是看不上我這種老古董了。”
宋將遲晃著酒杯:“元先生說的哪裡話,照著輩分來算,我們還算是同輩人呢,雖說歲數差的有點大,但是交友何必看這些外在的。”
宋將遲說的不錯,元強雖說從年齡上來看,比他們將近要大上一輩,但是元老先生——元強他爹,才剛到了懵懂的年紀便學人逛青樓,一個半大的小子被一徐娘半老的婦人看中,生生拉近了房間度過了一晚。
元老先生小小年紀就這麼被“開了苞”,元老先生樂不思蜀,吃上了癮,不愛小姑娘,獨獨迷戀四十多的婦人,後來被家裡人打罵著才安生。
哪成想,過了不到一年光景,那婦人竟然懷抱一個男嬰站在了元家門口,哭鬧著說是元老先生播的種。
元家大亂,那時還不時興什麼基因檢測法,家裡人用了最土的滴血驗親,兩滴血融合在了一起,從此才13歲的元老先生被趕鴨子上架的做了爹。
那青樓老媽子也得到了一筆很大的封口費,此事是元強的大忌,當年知曉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這麼多年過來了,元強都已經快要忘記了,沒想到卻被宋將遲提了起來!
他額間隱有青筋跳動,捏著酒杯的手倏地握緊,下顎緊繃,眼神剎那冷了下來。
宋將遲仍然面帶微笑,不移不變的晃著酒杯,一副懶散樣。
這事被元強壓的緊,連元暉都不曾知曉,而他又是個草包,此時正一臉好奇的上前問,“將遲,為何說我爹和你們是同輩之人?因為我爺爺生他生的早嗎?可是我奶奶說她25歲才嫁與我爺爺呀?”
“哦,”宋將遲“善意”的說,“你可以親自問問你爹,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叔呢。”
“叔叔?”草包上前一步,“那可不行,我這不是白白低你.......”
“閉嘴!”元強怒喝道,“你這個蠢貨,給我滾回家去!”
“爸......”元暉很委屈,“我......”
元強朝後方看了一眼,很快有一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上前和元暉耳語了幾句,元暉委屈巴巴的看著元強,然後跟著那中年男人走了。
元強拼命壓制住心裡噴湧而出的怒火,低頭掩飾著赤紅的快要噴血的眼睛,如果宋將遲是個普通人,恐怕他在剛說出第一個字的同時已經身首異處了,哦不,身首異處在元強看來看便宜他了,他會讓人慢慢的折磨他,痛不欲生但偏偏死不了。
宋將遲如此不加掩飾的挑釁他,怕是他已經知道他在和王成遠的剩餘勢力接觸了,在給他一個警告呢。
他掩去所有情緒,抬起頭朝宋將遲點了下酒杯,嘴角勾著笑,眼角的褶皺疊了三層,“既是同輩人,那我們更是有許多共同話題了。”
“自然是。”宋將遲順應的上去和他的酒杯扣了扣。
兩人同時笑著將酒杯舉起示意,然後貼上嘴,抿了一口。酒杯遮住臉的一剎那,兩人同時放下了虛偽的笑,眼裡的森冷冰涼透徹。
傅世東在旁感嘆,成年人的世界啊,就是這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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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包廂,元強抓過邊上的元暉一個巴掌甩了上去,狠劣的彷彿在打一個完全不想幹的人,“最近給我滾遠點!別出現在我面前!”
元暉被這一巴掌打的完全懵了,訥訥的摸著腫起的臉:“爸,你......我......我是你親兒子啊。”
“你該慶幸你是我親兒子,而我還沒到能夠六親不認殺子的地步,不然你認為就憑你從小大的幹的那些蠢事兒,我能留你到現在?”
他上前掐著元暉紅腫的臉,這一巴掌扇的極重,元暉的嘴角都已經開裂流血了,他掐的越來越緊,元暉痛苦的哼哼,“你說我怎麼能有你這麼個草包兒子?嗯?我元強梟雄一世,創立了這麼大的家業,唯二的敗筆就是娘親和子嗣。”
“以後乖乖的做你的元家大少爺,少說話,少做事,該滾哪滾哪去!”說完,他掐著他的臉把他整個人都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