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順著蘇婉的手看過去,除了屋子和花壇,哪有什麼人?
本就有些心虛的青梅嘴裡嘟嘟囔囔了一句,拿起裝滿瓜子殼的盤子,“五姨太你還在呆在這吃嗎?我去拿個幹淨的盤子給你。”
“不必了,”蘇婉站起身,“回屋吧,幫我把這椅子上的軟墊拿回來。”
“哦。”青梅拉長著一張臉又拿起了椅子上的兩個墊子。
蘇婉往屋子裡走去,走至門口時,往左邊的角落裡看了一眼,那是個沒有退路的角落,要出來必定要經過正門。
她往後吩咐著青梅:“你稍後搬張椅子放在那裡。”
可別讓那位養尊處優的站累了呀。
“什麼?”青梅問,而後又輕輕的嘀咕了一句,“什麼毛病,在角落裡放椅子。”
昨日起,雪已經停止,但融雪的日子一向來要比下雪的日子還要再冷上許多,這幾日蘇婉特意將長發披散下來平整的塞進衣服領口裡,這可比什麼圍巾都管用,就是冬日靜電強,回回她脫個衣服,頭發都噼裡啪啦的粘著衣服,宛若炸了毛的獅子。
她理著頭發,走向那個角落的窗戶,耳朵貼近,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皺著眉頭直起身,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
她咬了一下唇,然後猛地一把把窗戶往外推去。
空空蕩蕩的一個角落,和屋子形成了三角形,太陽光灑進一半,又將這三角形分割成了兩半,一明一暗裡,除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外,還有一堆淩亂的雪塊隨意的扔著。
蘇婉凝神思索了一會兒,忽的笑了。
這堆雪許是為了遮掩掉什麼才會被人扔下來的吧。
她探出頭看了眼四米餘高的圍牆,若有所思的歪頭想著——正對著她窗戶的一米多高處,赫然印著一團黑色。
她記得,今日早起可還是沒有的。
果真應了青梅的那句,什麼毛病。
好好的正門不走,非要爬什麼牆。
不過他對自己感興趣也是一個好的開端不是嗎?
就是不知道這個興趣是哪方面的而已。
宋將遲拍了拍身上和手上的雪,回頭看了一眼矗立在陽光下安安靜靜的瓦片屋。
他隨手一招手,招來管家,“誒,我們整個府裡的圍牆都那麼點高嗎?”
管家不明所以,一低頭,“是。”
“會不會太低了點?”
“啊?”管家這鎮定了幾十年的臉有一了秒鐘的卡殼,“低嗎?”
“嘖,”宋將遲手一插口袋,“太低了,隨便一翻就過來了,安全系數太低了,你這幾天找工匠把圍牆再砌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