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爭執到變成了好奇。
盤子道:“掌櫃這會子在後院繪畫。”
“你把她喚出來,我要請她幫忙繪一幅畫。”
盤子扯著嗓子喚“碟子”。
碟子出來時,不滿地道:“掌櫃正繪畫,最不能分心,哥叫這麼大聲,回頭小心她惱了。”
盤子道:“把掌櫃請出來。”
碟子進了後院,站在書房前,低聲稟了外頭有客人求見商談之事。
江若寧道:“先奉茶!我得這幅繪畫就去見他,得等半個時辰,這若是中斷了,這畫就毀了。”
“是。”碟子領了命,穿過通往後院的布簾,福身道:“客官,你是坐著吃茶看會書呢?還是去外頭逛一圈,我家掌櫃說,她正繪畫,若是中斷,畫就毀了,她今兒天不亮就起來繪了,是萬不能中斷的,再有半個時辰就能完成。”
客人凝了一下,看著鋪子裡滿當當的書架,挑了本書,一邊吃著茶,一邊看書,盤子時不時給蓄上茶。
過了大半個時辰,碟子福身道:“客官,掌櫃來了。”
江若寧穿著一身翠綠的長裙,這是她讓城中繡坊照著薛玉蘭給做的衣裙式樣做的,翠綠的長裙在錯落有致地繡著幾朵白蓮,蓮花不大,只鴿子蛋大小,卻恰到好處,衣襟袖口繡了忍冬藤紋飾,一圈的銀白色,頭髮鬆鬆挽就,只綁了鎖了白邊絲絛,額上綁了一條珍珠抹額,江南水鄉這種淡水珍珠最不值錢,尤其像這種比綠豆稍大的,一兩銀子就能買好幾條,最值錢的便是額上吊著的水滴狀的血玉。
客人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些書肆的掌櫃是個俏生生的少女,更令人意外的是這少女的氣質,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她福了福身,“讓公子久等了!請問公子想繪什麼?”
“這幅畫也是你繪的?”
江若寧應答了一聲“是”。
他接過手裡的畫,鳥繪得細膩,連羽毛都清晰可見,這種工筆繪畫,只有薛國丈薛敬亭會,聽說就連他的兒子都不曾學會。
“你這幅畫比掛著的那幅更為細膩。”
“喜鵲登梅是南城梅夫人特意預訂的,已經付了訂金,說是今後晌午就要來取。”
“這樣一幅多少?”
“看什麼樣的要求?越是細膩的,自然越貴。這是十兩銀子的畫。”
客人細瞧了一番,就如早前盤子所說,人家繪得好,不是外頭小攤上可比的,自然就要貴些。
“我想請你繪一幅人物肖像圖,你能接麼?”
江若寧凝重起來,這繪人物是最難的,“不知公子要繪什麼人?”
“鳳歌公主!”客人道。
她心下又是一沉,自己以前的模樣,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只是這繪者也一樣,繪別人易,繪自己難,“你有她的畫影麼?”
“鳳歌公主可是絕代美人,豈是這等閒之輩能繪出來的,在下有大用,還請姑娘幫忙,你需要多少銀子只管開口,但一定得繪像,繪得越像越像,在十月十八前繪好就成。”
“能與我說說鳳歌公主的容貌麼?”
她可不記得自己認得這麼個人。
客人歪頭想了半天,“聽人說她長了一雙鳳眸,這可是皇家人才特的眼睛,很美;是一張鵝蛋臉,眉毛如黛山、膚若白雪……”
江若甯越聽,越是迷糊了,有種頭昏之感,她以前長什麼樣,有種不記得感,但容王和慕容琅長什麼樣她知道,而且還熟悉,比對著畫應該不難。
“能問公子這畫是你自己留著還是送人?”
客人“哎呀”一聲,笑道:“我哪能留鳳歌公主的畫,這是對她的大不敬。我就直說了,錢塘知府李大人是我的同窗,以前他便在金陵書院讀書。聽說十月十八是他生辰,江南的同窗好友要來錢塘道賀。
他一生痴戀鳳歌公主,聽說這幾年總想繪鳳歌公主的畫像,每每繪上一陣,就悲痛欲絕,傷心不已,再繪不成。我打聽了好多畫師,也請過兩位,他們都不敢接,說若繪不成,便是大不敬。你若能繪成,只管開價,但一定得畫好,畫得像。”
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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