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讓謝婉君在臨死前見慕容琅,天曉得謝婉君會不會教慕容琅幹什麼壞事?容王賭不了。
謝婉君還真與溫令姝是同一類的人,為了所愛可以不擇手段。“慕容植,你什麼意思?我要見子寧,我要見子寧……”她不甘心最後落得如此下場,如果見著了慕容琅,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也許能解毒。
“你會聾啞,更會渾身癱軟無力,還會如謝千語一樣生出膿皰、渾身潰爛,如果子寧見你這般,他會如何想?你死之後,子寧會以你為恥。你的女兒更是羞於提及你。哈哈……謝婉君,痛快吧!”
他甚至想過,算計謝婉君“偷人”,但又覺得那樣太有損兒女們的面子,就讓她得了形似髒病的病,讓子寧姐弟去猜,讓他們面上要敬,心下卻猜,就當是他為他們逼江若寧瞧病付出的代價。
謝婉君被兩名孔夫有力的婆子架走了。
容王還在咳嗽,連日的高燒不退,讓他的胸口似有一團火苗,一咳就止不住,每次必要咳出血來才能舒服。
太后薨逝,十一皇子、永興候前往暢園行宮接引靈柩回宮,舉國喪,京城七七之內取消嫁娶、慶宴,而玉鸞雪鸞二位公主的大婚也被迫延後。
禮部與內務府設好了靈堂,所有內命婦要入宮祭拜。
慕容琭看著越發虛弱的容王,“父王正病著,就不入宮了?”
“本王得去,那是你皇祖母!郭承儀也要去的,有她照顧本王。”
郭承儀生了女兒,有女萬事足,雖有所遺憾,但到底是個餘生依仗,何況這女兒還有封號例賞,“靈芝郡主”雖位同縣主,比二郡主、三郡主都要體面風光。
鱷魚湖底,江若寧被雷霹得昏死了過去,渾身似撕裂一般,潛意識裡,她問自己:被鱷魚撒碎了麼?一定是這樣,否則怎會有如淬體般的痛。
這種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她動了又動,發現自己的手腳還能動彈,再睜開雙眼,透過上方的石孔,能瞧見繁星點點,如鑽似眼。
她翻身坐了起來,愣愣地發了一會兒呆,她記得自己掉到了鱷魚湖,然後進了戒指空間逃生,結果要晉級,只得修煉出關,誰曉得一出來就遇上天雷陣陣追著他霹,每次要霹得她再不能站起方才作罷,只要她一起身,立時又霹。
她一低頭,發現渾身上下都是一層幹泥,衣服早就被燒沒了吧。她掐了個手訣進入戒指空間,時面如颶風過境,藥田裡的靈草更是東倒西歪,有的根已經被翻起來了,幾棵靈果樹也被吹歪了。
這是……
難道是因為雷劫,這裡也受了影響。
是不是下次把要把戒指空間藏到儲物手鐲裡才行?
江若寧用了許久的時候,才將藥園、果園及屋了裡的東西歸整完畢。
沐浴更衣後,吃了些靈果填飽肚子,將戒指空間置入儲物手鐲內,先出去試試,這結嬰雷劫該是過了。
外頭已是九月初,天高氣爽,落葉飄零,秋月更高畫質冷,月光撒落山野,遠遠近近的景物隱隱綽綽。
鱷魚們很快又回到了沼澤泥潭之中,它們很快忘了八月初七夜的那場天雷滾滾。
江若寧換了身舊裳,連毀了兩身,她實在不願再穿新的了。
縱身躍出深坑,腳尖一點,立在一頭鱷魚背上,許她在輕,輕得鱷魚都沒察覺,江若寧在一條又一條的鱷魚背上蹦跳著,往岸邊行去,然,突然電光一閃,江若寧立時尖叫“不是結嬰雷!怎麼又來了?老天,你還讓不讓人活?”
空中拂過一陣風響,可那風裡卻依然有個聲音:“此乃俗世人間,不允修仙者!修為越過元嬰期者,乃天不容也!”
天不容!
此方天道不容許有元嬰期修為的人存於這片天地,所以就會有雷劫?
江若寧還沒完全回過味,一道雷劫端端擊在她的身上,又是一下將她直霹數丈深。
身上的衣裳燒焦了,夾雜著面板燒焦的味道。
耳畔風聲、雷聲、雨聲,還有鱷魚們瘋狂逃竄的聲音。
快逃啊!有雷劫!雷劫又來了,鱷魚快逃命!
江若寧趴在地上,氣剛喘勻,上似知曉,一道雷劫又下來了。
霹她屁股,這算怎麼回事?有雷霹,霹她屁股的嗎?已經是兩瓣了,難道還能劈成四瓣了。
嗚嗚……
江若寧覺得這老天擺明就是要亡她啊。
她想裝死都不成,趴在地上它是怎麼瞧出來的,專盯著她霹,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就算她是石頭,也要被霹得四零五散。
不裝死了,她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