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對左右道:“小馬翠淺留下服侍,其他下人都退下。”
宮娥們一一退去。
江若寧住的這座院子,是個二進的院子,外頭帶個外院,專供下人居住,那裡住了二十個侍衛,又設有小廚房,自己做食倒也方便。李二太太每日一早就令婆子把一筐筐的新鮮菜蔬送來,由著江若寧的廚娘自己做食,便是江若寧帶來的幾百侍衛也都在這小廚房裡做食。
江若寧低聲問道:“七堂妹,李家在奉天府那邊可有商鋪?都是做什麼生意的?”
“我們李家是做布匹、繡坊和成衣生意為主,二房在那邊開了兩家繡坊,兼賣一些布匹。”
江若寧捧著茶盞,“賣布作繡坊的……”她反覆沉吟了一陣,“告訴你家二太太,儘快把兩家鋪子給關了,若能立即將鋪子轉賣出去也成。”
七郡主驚了一下,當即坐在江若寧身邊,“鳳歌堂姐,出什麼事了?”
“讓你去你就去,記住了,這件事不可以張揚,若是壞了奉天府那位辦差貴人的事,到時候我想幫你也不敢與朝廷作對。你把我的話,悄悄告訴二太太,你們李家現下但求無過,不求有功。太子要整治官場,準備拿奉天府殺雞儆猴,他不拿下一批,如何將他的人安置進去。這個時候,你們李家能脫出來保得平安,七堂妹就是最大的功臣。告訴二太太,此事她知曉就成,不得外傳。”
七郡主幼時養在敏王府深閨,沒見過幾個外人,嫁人後,也沒怎麼接觸外界的事,就連主持中饋,打理後宅,都是二太太手把手教的。
七郡主見江若寧說得凝重,不敢多問,出了院子,直往二太太屋裡去,細細一說,二太太也嚇了一跳,寬慰了七郡主幾句,自己想了片刻,又去找李二老爺說話。
穆大小姐將一疊點心捧在手裡,柔聲問道:“公主,那我父親……”
“照我剛才的話叮囑轉告他。切記,近期少出門訪友探親,能不出門儘量不要出門,你娘那裡,也將所有的應酬給推了,就是婚宴、壽宴等,能推則推,尤其是商賈之家,更不能去。”
穆大小姐福身道:“謝公主指點!”
“我是給德妃娘娘面子。”
江若寧微闔上雙眸,一臉慵懶,昨兒夜裡,有人造訪,尋她借調御林軍,她手裡統共才三百多人,就留了二十名侍衛,剩下的全都借走了。
從青溪縣到奉天府,有一百餘里,快馬加鞭,一日即到。
對於朝堂的事,江若寧雖然不過問,因著她是捕快,卻能敏銳地瞧出異樣。廣平王這一路表現得太過明顯,就那樣一個人怎麼能成事,所以江若寧曾大膽地推測了一番。
“公主……臣女想……回家轉告父親。”
今兒一早,穆大小姐就發覺江若寧身邊的侍衛少了,那些人去了哪兒?江若寧藉口說是使他們辦差去了,卻不願細說是什麼事。
“去吧!”
江若寧往暖榻方向移去,脫了繡鞋,側臥暖榻。
羅氏看著翠淺、尚歡。
翠淺小心地拉了薄衾給江若寧蓋上,“公主是在替廣平王擔心?”
“本宮用得著對他擔心?他在奉天府收了多少美人,這一回,怕是皇上也幫不了他,等著看吧,這才剛剛開始。我只是想知道,昨晚連本宮都忘不出是誰要借人馬。小馬,你猜出來是誰嗎?”
羅氏立在一邊,聽不懂這樣的話,但卻隱約猜到定有大事發生。
小馬茫然道:“既是朝廷要整治吏治,廣平王辦差就不合適,難不成他在明,還有一路暗中的人馬。”
江若寧笑,“孺子可教,在廣平王滯留奉天府時,本宮就猜出來了。”
皇帝和太子都太瞭解廣平王,性子懦弱,沒有主見,關鍵時候缺魄力,更愛情緒用事,怎麼派了這麼件大事讓他辦?後來,江若寧又琢磨,她自己能想到的事,就皇帝太子這對父子,豈有不明白之禮,於是再一細猜,就發現廣平王就是一顆煙霧彈,真正辦差的人沒顯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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