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的書房裡,有一幅他的畫像,那是她當年交給溫思遠幫忙裝裱的,後來她失憶,溫思遠就將畫留在自家書房裡,想送還她,卻又不能,怕受到皇上責怪。
那一筆一劃,那點點滴滴都蓄滿了她對他刻骨的思念。
這就是對他當初絕決離開的懲罰?
如果是,他甘願承受。
他只想陪她走一程,能見到她,能聽到她的聲音就好。
李觀就這樣緊跟著隊伍的後面,不緊不慢,晌午時,江若寧道“我們是去弔唁的,加快行程,所有人就地休整兩刻功夫,之後繼續趕路!”
用乾糧的時候,江若寧下了鳳輦。
她一抬眸,就看到遠處的李觀主僕。
十六從包袱裡取了兩張餅子,一人一張,就著牛羊水袋用下。
江若寧近乎自言自語:“我以前和他有多熟?上回遊園會上,他好像故意要與我於‘以文會友’的遊戲,今天又一路跟著……”
四皇子提著個食籃,這是廣平王妃給他預備的路上乾糧,聽到江若寧說這話,“皇妹不認識他麼?”
江若寧失憶了,後面憶起的,都是身邊人告訴她,甚至有些憶起來“好像有這回事”,再有的至今也沒想起來,但就覺得應該是真的。
“沒人告訴我以前認不認識他。”
四皇子道:“我們兄妹要入奉天府,的確需要一個可靠的嚮導,這李觀瞧上去不錯。”
江若寧輕聲道:“四哥沒聽說他與玉鸞、嘉慧的事?”
四皇子道:“前兩日,我聽宮裡的人說,玉鸞要在高中學子裡面選駙馬,沒說喜歡的是李觀。但溫家的嘉慧郡主似真的喜歡李觀。”
江若寧憶起遊園會的事,玉鸞訓斥溫令姝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不是玉鸞喜歡李觀,而是她自己曲解了玉鸞之意?
江若寧對小馬道:“把李觀公子主僕喚過來!”
小鄧哈著腰,“公主,讓小的去!”
幾人圍坐在地毯上,江若寧的面前擺著幾碟點心、果子。
“李觀,我們以前很熟?”
李觀心頭又是一滯,連呼吸都疼。
十六忙道:“回公主,你以前與我家公子是……最好的朋友!”
難道要說是情侶?這不合適啊,怕是一落音,就能收到這些宮人的眼刀子。
“好朋友?”江若寧腦海裡就憶起自己與一個美男如同哥們兒一般相處的畫面,“有多要好?”
“我家公子的秘密,公主全都知道;公主的事,公子也知道。”
知己啊!
也的秘密,他全都知道。可他的秘密,她忘了個乾乾淨淨。
江若寧的臉一下子苦拉下來。
“我們是朋友,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我跟著我們走了大半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