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畫朗聲問道:“你們決定下來沒有?趕緊決定呀!是治病還是不治?”
謝婉君大吼:“不治!”
大郡主、二郡主與慕容琅直呼“治!”
秦曉畫道:“大伯哥的藥血治不了幾個孩子的病,只能治一人,到底治哪個孩子?”
“逍兒!”
“憑什麼是你家逍兒,就該是我家幼安!”
秦曉畫又道:“你們還是商量出一個結果再來找姑姐拿主意,這樣吵下去不是法子。”
江若寧擺了擺手,“讓三郡主的兒子也來,一視同仁,給彼此一個公平的機會。”
事不關己,個個都可以看熱鬧,現在看戲的是江若寧,這種心情很暢快。
慕容琅完全沒想到江若寧是看戲心誠,很是誠懇地道:“若寧妹妹說得是,我回頭就派下人去告訴三姐一聲,他家的兒子也有心疾,現在還小,也不知嚴不嚴重。我這當舅舅的一視同仁,若吵不出結果,幾滴藥血就平分,能減輕一分是一分。”
二郡主大叫:“子寧,這些年我待你不好嗎?憑什麼要平分,就該全給我家幼安。”
江若寧擺手:“謝通房還是領了他們回清秋院商量。你們要我出力可以,讓我出血,抱歉啊,我的藥血早就沒了,也治不了他們的病。你們商量出結果,再來請我出力,都回去吧!”
慕容琅揖手,拉了謝婉君出梧桐閣。
身後跟著大郡主、二郡主,姐妹更是吵得不分伯仲。
“藥兒,這樣可好,你把壽緣轉給遙兒二十年,我轉給你家幼安二十年,這樣可好?”
“慕容茱,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是秦曉畫,憑你三寸不爛之舌,我就會上當,只怕我真這麼做了,臨到你時,你就會裝頭昏生病,說你身體不好,推個乾乾淨淨。”
大郡主還真打的是這樣的主意,這樣既保住了兩個兒子的命,又不用犧牲自己的青春,到時候兩個兒子的病一見好,她就帶著兒子回德州孔家,二郡主總不能追到德州逼她兌踐諾言罷。
謝婉母女離去,江若寧就給了秦曉畫一把青棗,個個有鴿子蛋大小,竟有三個,樂得秦曉畫一時間不分東西南北。一把接過,也不洗,就往嘴裡塞。
江若寧嫌棄地道:“曉畫,你真是秦家的嫡女,不是外頭餓了三天的難民?”
“不是我餓,是你侄兒餓。”
“少來!”
秦曉畫咧嘴笑著,一口氣吃完了三個青棗,打了飽嗝,棗核因沾了濁氣,片刻後變黑化成了爛泥,江若寧令藍凝收了起來:“這可以當花肥,收到那個仙土花瓶裡,回頭我要移植仙草用。”
這一夜,清秋院裡一直吵吵嚷嚷,最後不歡而散。
大郡主、二郡主生怕有人搶的藥血,拉著慕容琅也一併住在清秋院。
謝婉君也不放心慕容琅,千叮萬囑,不許他幹傻事,又給他分析一番利弊:“你是男子,是要辦大事的,怎能與她們比。她們的兒子有病,那是孔、楊兩家該操心的事,你就別管了,這會子趁著她們都睡下了,趕緊回府,或是去鄉下莊子,或是躲到寺廟裡閉關讀書都成,別在來容王府。”
“姨娘,他們也是我外甥,若兒妹妹說我病已經全好了,身體裡還有沒用完藥血,留著也沒用,就給他們吧,好歹還能治好一個。”
“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這種死腦筋,沒聽鳳歌說,萬一有意外,你就會折壽緣,你有個好歹,讓娘往依靠誰去。這兩年,我在清秋院過得清苦,我一直忍著,不就是為你嗎?”
謝婉君立時淚如雨下,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她已經兩年沒見到容王了。他原就不喜歡她,是她花了手段才做了夫妻,他恢復了記憶,自然念得最多的還是雪曦。
他看似納了郭承儀、戚昭應,可最初新納的三個月還去她們那兒,這兩年他都不去了,這兩個侍妾就形同虛設一般。
早前,他是為了報復謝婉君。在江若寧失蹤之後,他又像變了一個人,竟說什麼也不碰女人了,地做學問,地空守書房。
次日一早,三郡主慕容萸回來了。她嫁的夫婿是那屆的進士,家裡是京城的二等名門,是北坡縣的書香門第,家裡有份不菲的家業,丈夫待她的感情也不錯。丈夫也說不納妾,可她想著自己生的兒子有病,這才從自己的陪嫁丫頭裡挑了兩個清秀的做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