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道:“來日方丈,待過幾日你們再來找我玩,到時候我們去文臣巷逛逛。”
雪鸞迭聲說“好”,轉身就要去捧仙草,還沒碰到,就被玉鸞搶先一步,“就你這等毛毛燥燥的性子,莫把仙草給我弄壞了。”她生怕雪鸞再碰,用身子護著,道:“碧茵,用我的帕子把仙草遮住,這可是金貴物,曬不得太陽。”
幾個小心翼翼地把小花盆遮好,待江若寧確認無礙了,玉鸞這才鬆了一口氣,往後都得靠這仙草養顏,哪裡能疏忽。
江若寧親自送了姐妹倆出二門,“早些回宮,別把花兒給悶壞了。”
“皇姐且回,我們先回宮。”
玉鸞捧了仙草上了車輦。
雪鸞見不得姐姐那副寶貝的樣子,活脫脫就是要霸佔了仙草去,不由得將嘴一扁,“就我毛燥,早前是誰糟蹋仙果?還嫌我吃相不好,也沒你這般糟踏的,多好吃的果兒,你竟給沾了濁物爛成泥,還不如給我吃呢。”
玉鸞厲聲道:“有完沒完,今兒都說三回了。”
雪鸞道:“你難得被我逮住一次說的機會,三回哪夠?你素日說我,沒個十回八回的不會罷休。九姐,我可告訴你啊,這仙草可有我一份,你別想獨吞,我往後呢,沒香脂用了,就找你討。想著用仙草做的香脂,我雪鸞也能變得光彩照人,美貌不凡……”
玉鸞翻了個白眼,擋住陽光,小心翼翼地揭起一角,瞧了一眼,感覺仙草似有些不悅,不有在江若寧屋裡那般精神,對外頭道:“走快些,我們得趕緊回宮。”
這邊,江若寧見玉鸞、雪鸞姐妹離去,轉身要回梧桐閣。
秦曉畫拉著她道:“姑姐可莫忘了,回頭有長成的仙草,可得勻我一株。”
“知道了!知道了!”江若寧擺了擺手,“我得回去補會兒覺。”
翠淺風風火火地奔來,福身道:“姑娘,琅公子、大郡主、二郡主和謝姨娘到了!”
秦曉畫挺著大肚,容王吩咐,不許二郡主上門,她今兒仗著大郡主,就進了府,她知曉二郡主去梧桐閣鬧騰的事,她原生於武將,家裡的男人都是大嗓門,除了他哥秦曉恥是個例外,到了這輩也是文武雙全之人。
“翠淺,他們想幹什麼?”
翠淺搖頭。
江若寧道:“你懷著身孕呢,要不先回去吧?”
“不,我就跟著姑姐一道進梧桐閣,我倒要瞧瞧他們又要鬧騰出個什麼來。大郡主早前說他的兩個兒子有病,沒少從府裡拿走好些藥材。二郡主又來討,翁爹不應,只說她最是沒規矩,趁著翁爹和世子爺不在家,早前沒少來折騰……”
江若寧第一次聽到這事,還以為大郡主是個骨氣的人,不屑與人討要,竟從孃家拿了不少好藥材,“曉畫,我瞧你可不是綿軟人兒。”
秦曉畫的兩個陪嫁丫頭侍書、侍琴,這姐妹倆是一對孿生姐妹,妹妹額上有黑痣,姐姐沒有,否則還真是分辯不出來。
侍書、侍琴便說起來。
“大郡主厲害著呢。她明明是討東西,卻又不說討,與我們世子妃說,她在京城買不著上好的北疆山參,問府裡有沒有,如果有,願意出高價買上兩根。”
“我們世子妃哪能說沒有,如果說沒有,堂堂親王妃,連上等山參都沒有,也沒人信啊。就說能尋來兩根。”
“世子妃怎能收她的銀子,就說這兩根山參當是送給孔家二位少爺的。”
“再這幾日,便又說,聽說燕窩能養心,想從府裡分二斤燕窩,我們府中庫房統共才三斤呢。她又說拿了尋常些的燕窩來換我們府裡最好血燕,世子妃想著,早前送了兩根百年老山參,也算是盡了當舅母的心意,就應了。可那血燕怕是半年前就吃完了,至今也沒見她拿燕窩來換。”
江若寧一直以為大郡主是個懂理的,沒想到玩想心眼來,比二郡主高了好幾個級別,人家討不說討,每次還能說出不同的花樣,讓你無以應對。
看來這次,她想用慕容琅父子來堵嘴,也是做對了,否則惹上這個大麻煩,著實太難纏。
江若寧對翠淺道:“回頭,你與藍凝只管應付。”
“姑娘當真捨得琅公子為難?”
“這麻煩是他給我惹來的吧,難道我還要顧忌他不成。他惹出的麻煩,只由他去處理,一會兒,你們倆只管應付就是,出了事,自有我兜著。”
翠淺笑道:“姑娘這般說,那我和藍凝就照辦了。”
江若寧回以一抹鼓勵的眼色。
待江若寧回梧桐閣時,慕容琅正站在花廳裡,大郡主、二郡主、謝婉君分兩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