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笑著:“順公公息怒。”
“少給老子磨磨蹭蹭的,得嘞,來人,派人前去迎接公主,給我整整衣袍,我要去稟報太上皇。”
小馬退出通稟室,隨著行宮侍衛、宮人轉往客棧。
江若寧剛梳洗完畢,又換成了女兒裝扮。
見來人備了一輛轎子,便知小馬沒提幾個孩子的事。
江若寧上了轎子,小馬騎馬在側,“公主,奴婢沒提郡主公子的事,著實是怕……”
皇帝的侍衛滲不進行宮,不代表太子不能,一路過來,小馬反覆琢磨太平城的事,越想越後怕。盧平前腳劫了大公子,慕容剛緊拉著就帶著十萬兵馬奪下太平城,如果說這兩件事之間沒有聯絡,便是小馬也不信。
京城原就有謠言,說昔日暗樓的幕後大東家有好幾人,慕容梁、宋越、謝立端,這幾日已經被問罪,可還有一個人至今逍遙法外,這個人據說就是太子。
空穴不來風,小馬覺得朝中的權貴多了去,旁人不說,就單說太子,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清晨的暢園行宮,遠而觀之,飛閣重簷,九霄霓虹,雲蒸霞蔚。近而望之,小樓流水,綠林掩映,瓊臺琳宮各不相同,端的是靜幽恬然。
一名二十多歲的內侍穿著一襲墨綠色的袍子,懷裡抱著拂塵,垂首道:“鳳歌公主,太上皇、太后有請!”
大殿之下,太上皇依如兩年前一般清瘦。
太后懷裡抱著個湯婆子,半躺在暖榻上,雖上了年歲,可那雙眼睛依如年輕人一般的明亮有神,帶著探究地打量著江若寧。
“若寧見過皇祖父、皇祖母,給皇祖父、皇祖母問安!”
太后眯著眼睛,“兩年沒見,見到哀家不再叫太后大姐了?”
太上皇罵道:“她不懂規矩,你也老糊塗了,你是她皇祖母。”
太后瞪了一眼,“起來吧!”
太上皇岔開話題道:“從哪裡來?”
江若寧徑直走向太上皇與太后,又福了福身,笑盈盈地道:“稟皇祖父,我們從太平城來。若寧有幾天沒睡覺了,今日來行宮,是向二老求助的。”
太上皇原本慵懶的身子立時來了興致,“鳳歌遇上什麼難事了?”
江若寧審視著四下。
太后抬手,左右的宮人盡數退去。
江若寧對著儲物戒指道:“任嬤嬤、翠淺,孩子們的衣服都穿好了?”
任嬤嬤答道:“回主子,都穿好了。”
“好,我開門了,你們從那虛門之中走出來即可。”
任嬤嬤抱著鷺鷺,憑空出現在大殿上。
太上皇眼睛不眨地凝視著,生怕漏看兩眼。
太后滿是激動:“能藏人的寶貝!”她亦是穿越者啊,來這裡好幾十年了,但她穿越前是看過樣的小說啊,一直以為那就是傳說,可今兒是真真見識到了。
青杏抱著泉兒,翠淺牽著鶯鶯,藍凝則帶著歸朝,廚娘陪著蜻蜓。
不到十息,五個大人、五個孩子就這樣出現在太上皇夫婦的視線裡,要不是他們親眼得見,打死他們也不信,江若寧指尖的小戒指居然能容下十個人。
任嬤嬤抬頭審視四下,待看到大殿上方坐著的兩個老人,當即高呼:“老奴拜見太上皇!拜見太后!太上皇、太后萬福金安!”
鶯鶯與歸朝喚聲“姑姑”站立在江若寧的兩側,又怯怯地打量著陌生的環境,眼睛落在大殿上的兩個老人時,江若寧溫和地道:“鶯鶯、歸朝,這是你們的曾祖父、曾祖母,他們最疼你們父親。鶯鶯,帶著弟弟妹妹給他們見禮!”
鶯鶯望著任嬤嬤。
任嬤嬤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鶯鶯與歸朝站好,翠淺與藍凝則將兩個小的放好“乖,給你們曾祖父、曾祖母見禮!”
兩個小小的孩子近來在儲物戒指裡無事,被任嬤嬤教了些規矩,這會子像模像樣地跪下,給太上皇夫婦磕頭。
儲物戒指內恍若春天,外頭卻是寒冬,即便是京城,可也很冷,冷嬤嬤特意給幾個孩子都穿上了寒衣,兩個大的還好,尤其是兩個小的,怎麼看怎麼穿得圓滾滾。
鷺鷺、泉兒一磕頭,立時化成了圓球,泉兒沒跪穩立時就滾撞到鷺鷺,而鷺鷺一滾直接就滾到了歸朝身邊,推得歸朝險些跌倒,他挑著眉頭,帶著兩分責備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怎麼沒跪穩啊!
太上皇樂了,覺得這四個孩子著實有趣,尤其是兩個小的,怎麼看怎麼都像個球啊,還是會滾的。
太后立時喜逐顏開,樂呵呵地看著四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