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太太領著一雙兒女搬進了守護府,住到了另一處小院裡,東屋是主子住,西屋住了幾個服侍下人。
鶯鶯、歸朝有了玩伴,很是歡喜,玩得連晌午飯都在拓跋太太那裡用。
到了黃昏,鶯鶯帶了蜻蜓、鷹子過來用晚膳。
也不知鶯鶯與歸朝鬧了什麼彆扭,鶯鶯直衝歸朝瞪眼睛,歸朝也不理鶯鶯。
吃罷飯,鶯鶯道:“姑姑,讓蜻蜓住我們這裡吧!蜻蜓還沒搽過香香。”
歸朝忙道:“姑姑,鷹子也沒搽過,我昨日指頭生了口子,昨晚抹了姑姑的香香,睡一覺就好了。鷹子手上都生凍瘡,你給鷹子抹些。”
炕就那麼大,早前睡三個大人、四個孩子就有些擠,而今再添兩個孩子就更擠了。
任嬤嬤道:“要不今晚,我和青杏帶著二郡主、二公子住偏廳炕上去。”
偏廳炕上只睡了小馬、藍凝、翠淺三人,江若寧想說不,可蜻蜓與鷹子都巴巴地看著她。
江若寧道:“好,今晚讓蜻蜓和鷹子住在我們這兒。”
鶯鶯氣惱道:“我可不會挨著歸朝睡!什麼都敢玩,身上臭哄哄的,髒死了!”
歸朝道:“我也不和你睡!我要挨著蜻蜓睡。”
江若寧知他們是鬧了彆扭,笑盈盈地道:“鶯鶯,歸朝惹你生氣了?”
“太噁心了!他和鷹子兩個撒尿和稀泥,說要用稀泥捏馬,髒死了,身上全是一股子臭味!”
江若寧道:“歸朝,現在可是冬天,你忘了昨兒你玩冰,手都皸了,怎麼又玩水了?”
“姑姑有香香,抹了就好。”
鶯鶯道:“白糟踏好東西!就該讓他的手開口子多疼疼才好。”
歸朝氣哼哼地衝鶯鶯瞪眼,一副再不想理的模樣。
江若寧道:“現在是冬天,凍壞怎麼辦?歸朝的小手可是會疼的。你是弟弟,要聽姐姐的話……”
江若寧看著這幾個孩子,著實有些無語,她沒有教孩子的經驗,對藍凝道:“打兩盆熱水給他們洗漱!”
這一次,鷹子與歸朝用一隻盆,另幾個孩子共用另一隻盆。江若寧又給幾個孩子抹了潤膚膏,而鷹子和歸朝則抹了專門治皸裂和凍瘡的膏藥,江若寧見鷹子凍傷得厲害,取了一盒小瓶的出來,交給蜻蜓道:“這是專治皸裂和凍瘡的,回頭可以繼續給鷹子搽。”
“謝公主!”
“好了,都上炕暖和著。”
鶯鶯氣歸朝不聽她的話,不願挨著歸朝,江若寧最外,其次是鶯鶯,再是蜻蜓、歸朝和鷹子,歸朝喜歡睡中間。
夜,很靜。
江若寧看了陣書,見幾個孩子都睡熟了,偏廳裡傳出任嬤嬤的鼾聲。
她翻了個身,闔上雙眸進入夢鄉。
月色下,幾條黑影進了守護府。
“都小心些,我們此行的目的能劫人就劫人,劫不走就打殘打傷!”
“頭兒不必擔心,我們的迷香可是天下最好的,守將府上下定已睡熟,就是敲鑼打鼓也驚不醒。”
江若寧聽到異樣的聲響,倏然睜眼,扭頭看著身側的稚嫩的小臉:“鶯鶯!鶯鶯……”
鶯鶯蚊絲未動。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江若寧深吸一口:“十丈香!”
這是一種迷香,傳說點一支,可管十丈內所有生命的東西在三息之內人事不知。
她心頭掠過不好的預感,這兩日心頭總是不好,現下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她啟開手指的儲物戒指,拽住鶯鶯,“噼啪”一聲,窗開人躍,一道黑影掠過,火炕上的蜻蜓被連著被子一同抱走,江若寧來不及細想,將鶯鶯往儲物戒指裡一丟,一個翻身,正要抓住歸朝,探手處,只拽住了被子,兩相一扯,只聽到一個帶著殺意的聲音喝道:“你沒中迷香?”
“放下孩子!”
那黑影也自窗外而去。
江若寧抱住鷹子,將他一併拖入儲物戒指。這些人是衝孩子來的,他們似乎重在劫人,無論他們有何打算,絕不會是好事!
江若寧此念一閃,衝入偏廳,拉了任嬤嬤與青杏就往儲物戒指裡丟,用手推攘小馬,又推了藍凝、翠淺,全都不見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