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叫不出聲,只能發出痛苦的低吟,這聲音落在大當家耳裡,卻如他自己被折骨一般,心提得緊緊的,不敢瞧看,整個人緊張地握著雙拳,僵硬得像塊木頭。
溫雙擰了擰眉頭,“二當家若是承不住,就……喚出來吧!”
江若寧心裡暗道:廢話!秦文嘴裡塞了布團,他要能叫出來才怪,他是怕叫出來丟人,或是怕咬傷舌頭讓人瞧了笑話。
大當家出了內室,看著堂屋裡忙碌的江若寧,惡狠狠地道:“小武,你若治好二當家,我重重有賞!倘若……你就自刎謝罪!”
江若寧翻了個白眼,恍若未聞地道:“五當家,需得把他有斷骨處全部打斷,若有一處未重新打斷,都無法痊癒。”
白錦堂立在榻前,“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二當家的雙腿腿骨已經碎斷,哪裡還要打斷,再打就成肉泥了?”
內室,秦文早已疼得昏死過去。
江若寧擱下手裡的烏盆,用自己的神識探視,二當家的腿骨受的傷夠重,左大腿骨開裂,右大腿骨斷裂,小腿也有好幾處破碎斷裂,而白錦堂就只打了小腿,根本沒動大腿。
“五當家,剪掉他的褲子,我要敷藥!”
白錦堂雙手一伸,扯住秦文的褲子就是一扯,動作粗魯又簡單。
“特麼簡單!”江若寧吐出四字,秦文比白錦堂更簡單,中褲裡頭不是還有褻\褲麼,人家連褻褲都沒穿,堂堂綵鳳谷二當家,不想穿呢?還是沒錢褻褲?
還好,白錦堂不知道她是女子,否則今天……
如果秦文是女子,被男子瞧見了,定是要嫁她。
可女子瞧見,貌似這吃虧的是她啊。
她到底在幹什麼,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她怕個屁,想當初在暗樓,比這更火爆的場面她都見過。
江若寧不滿地道:“五當家,你是不是男人,讓你將傷處打斷,你真夠手狠,把人家好骨處打斷了,還得我再來一次。”
音落,堂屋裡的大當家當即跳了起來:“唐靜白,你這個混蛋!”
白錦堂臉黑如墨:這小子是不是故意黑他?
江若寧得意一笑,運出內力,在秦文的斷骨、裂骨處連擊數次,昏睡中的秦文痛苦的顫慄。
白錦堂只認自己的手夠很,心夠硬,可此刻與江若寧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瞧他的手段,比他狠多了,不是兩三下,更是打了十幾下。
江若寧將所有傷處重新捏碎,用神識探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時,這才坐了下來,“五當家,幫我把他的腿抬起來,我要給他上藥!”
使喚他上癮了!
白錦堂心下不快,卻不得不幫忙。
江若寧將藥泥抹敷在秦文的雙腿上,這藥泥抹上後是火辣辣的刺痛,秦文整個人不由得抽搐起來。
大當家不放心,又回到內室,立在一側瞧見,當看到朱文光著屁股時,那臉色是變了又變。
溫雙要進來,被大當家喝斥一聲:“溫雙就站在外頭,回頭令人給二當家做幾條褻褲。”
這大當家有沒有太直接?
溫雙立時明瞭原由,一張臉紅得滴血。
人都已經昏厥,卻能痛得顫慄,可見其間的痛苦,大當家歪頭審視著江若寧,緊握著拳頭,一副隨時都會控抑不住,就在他抬拳想打人之時,溫雙一把從身後抱住了他,“大當家,這是二當家自願嘗試的,何況這郎中還是他表弟,他相信他。”
溫雙生怕瞧了不該看的,緊閉著眼睛,拽著大當家往偏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