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御書房,與候見的太子目光相對。
即便過了多年,容王還是不喜太子。
尤其是容王所言,三個嫡出皇子公主裡頭,唯慕容琪一人可倚重。這話深深地刺痛了太子的心,即便已過多年,容王還是不支援他,連帶著也瞧不上慕容瑩。
鳳歌……
若不是她身系大燕運數,他還真容不得此女。
慕容瑩的公主封號都被剝了,而今世人皆稱一聲“大公主”,她還想怎的?慕容瑩現下連六公主錦鸞都不如。慕容瑩雖有公主之尊,卻無公主之實,沒有湯沐邑、沒有俸祿、甚至沒有該有的內務府四季例賞,只能靠嫁妝與積蓄度日。
大總管道:“太子殿下,請!”
太子進入御書房,見罷了禮,皇帝賜了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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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揖手道:“稟父皇,容皇叔追著瑩兒不放,謝婉君又做過何等荒唐之事,若非父皇念及情分,以謝婉君犯的罪,若在尋常人家,早就禍及九族。而今瑩兒行事是有錯,可父皇已經罰了,他還咄咄逼人,著實不該。”
皇帝冷眸一望:太子與容王不合已久。上次在容王府搜出的鳳袍,來得蹊蹺,後來劉森指證說謝氏在密道藏了鳳袍,事實是:根本沒人找到。
皇帝不想糾纏此事。
江若寧說公主犯罪當與庶民同罪,皇帝是不贊同的,皇家凌駕於一切之上,自然應在那律法之外,而江若寧則要讓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只這一條,皇帝就覺得很難。
太子見皇帝不接話,自討了個沒趣,又道:“父皇,還沒找到鳳歌?”
皇帝道:“不必找了。”
“父皇……”
皇帝正容道:“朕說不必找了。”他冷冷地道:“你不在乎,朕管得了生前事,還能管得了身後事?”
這話,原帶著幾分惱怒。
太子垂著首:近來自己也沒錯什麼事?怎就惹皇帝生氣了。
皇帝抬手示意左右退去,聲音低沉,卻帶著濃濃的怒色,“慕容瑩謀殺鳳歌,你自小與慕容瑩最親,這等事,事先你會不知情?若慕容瑩行刺成功,大燕只怕最多還有十年天下,任朕如何兢兢業業,只怕也難以守得住。原來太子早對帝位無心,你若真有此意,倒不妨學了鳳歌,罷免身份,如此……朕倒免了直接廢你!”
這話聽著,怎的帶著一股殺意!
太子驚呼一聲“父皇”,跪在地上,心下細想了一番,確實沒有做錯事,怎的皇帝突然說出這等話。
“說過,不想做皇帝的皇子是做不好一個皇帝的。而想做好皇帝的皇子,卻未必能做好一個皇帝。好自為之!若對帝位無心,但可直言告訴為父,為父賞你一個親王爵。退下罷!”
他驀地轉身。
大總管看著這樣的皇帝,心裡不心得一陣狐疑:近來皇帝的心思越發重了,連他都猜不透。他一面不願應了容王所請重罰慕容瑩,一面又對太子替慕容瑩不滿。
“兒臣告退!”
太子揖手退出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