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凝在翠薇宮裡,將公主、薛、溫二人都瞧在眼裡,想了片刻,道:“怕是嘉柔再不肯用她了,這種無論是好心還是無意,在宮裡可是犯大忌的事。有時候做不好,不如本本分分聽主子調遣的。這枝枝好心辦壞事不說,還不大聽主子的話,又愛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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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寧知道薛家的事,她也聽小鄧嘮叨過,說枝枝還是她母親花了大價錢從牙婆那裡買來的丫頭,不過是二十兩,但對薛太太從山野出來的人說,這著實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薛家怕是一時半會兒挑不到好的給她。藍凝,你是從掖庭出來的,你可有識得的小宮娥,那種十三四歲,人機警還本分的。”
藍凝沉了片刻,立時就明白了江若寧的意思,當即微微福身,“奴婢代這個小姐妹謝公主厚恩。”
掖庭的宮婢,做的是最苦最累的活,一生都是宮婢,除非遇貴人才能恢復自由,藍凝的父親因貪墨巨大,數年前就被殺頭了,兄弟被從軍邊城,母親與她就沒為宮婢,幾年前母親也沒了,在宮裡就剩下她一人。
“本公主也不是良善心軟之輩,只是覺得這世道對女子有諸多不公,父祖犯過,卻累了她們。能幫一人算一人罷,翠濃、藍滴要配人了,我宮裡還有兩個名額,就先挑三人頂上,這次就由藍凝去挑吧,你知道我的喜好,挑三個得力的,我身邊跑腿的人夠了,這次領差,才知道還是會讀書識字的好,多幾個辦活也輕鬆。”
小馬忙道:“公主又領差使了?”
“本公主現在很需人手,尤其能熟諳律法的。”江若寧一手負後,“這次出宮,我是去明鏡司、大理寺找幫手的。”
藍凝驚了一下,問道:“不知公主是要……”
“早前父皇與我提過,讓我完善大燕律例,雖然他忘了,可我又與他提及,昨兒他說讓我先修改瞧瞧。這其間不可能盡數採訥,也總是要採訥一二吧。我們盡力辦,朝廷採訥多少那是朝廷的事,我們的任務就是讓大燕律例中不明確、不夠公正處修改完善。
我早前做過女捕快,曾熟讀律法,可你們不懂啊。我得借幾個幫手入宮,我總不能憑著一己之意亂改,你們說是不是?”
改律法,這向來是朝廷的大事。
小馬早前以為江若寧就是小打小鬧,這會子才知道,皇帝對公主的寵信度是前所未有啊,什麼事都讓她參與,還任由她去做。
偏江若寧明明做好了十足的打算,可卻只盼朝廷採訥一二,就這種對待事情的態度就令人稱奇。
小馬道:“稟公主,奴婢以前也熟讀律法,只是最近幾年才擱下了。回頭奴婢就再細讀,一定幫扶公主。”
“不錯,若我翠薇宮上下個個都像小馬這般用心,本公主得省多少心。”
小馬得了誇讚,樂得露出白牙。
藍凝則在心裡琢磨著自己要細讀律法的事。
江若寧道:“去,告訴祝重八,從外頭尋個馬車來。藍凝,給本公主換素袍,今兒本公主要去容王府送我親孃的棺材去。”
藍凝還沒轉個彎,江若寧的思緒已在千里之外。
小馬驚道:“容王妃的屍骨在公主這兒?”
現下的容王妃是指雪曦,她才是容王慕容植真正傾慕、真心交付的女子。
“快去安排,回頭我告訴你在哪兒運棺材,你知道儀程吧,該準備什麼,快找碧嬤嬤預備。”
小馬一溜煙奔出主院,這個公主,怎的突然想到這事,連他都沒回過味來,她這算什麼?怎麼突然間就提到另一樁事上,他們不是在說律法的事,怎麼又要送棺材了,公主都著素袍,他這個當奴婢的也得備孝服啊。
江若寧讓藍凝幫她尋了身素服出來,“藍凝,你先出去,我自己換。”
她是公主身邊的人,要送公主親孃的屍骨去容王府,這豔麗衣裙是萬不能穿的,得換素衣,腰上還得纏白綾。
江若寧一面換衣,確定無人留意,從戒指空間裡移出棺木放到床上,古人送親孃屍骨,是不是要哭?
江若寧蹙眉想了一陣,扯著嗓子喊:“娘啊!親孃啊!女兒這就送你去容王府。”
藍凝聽到聲音進來時,江若寧一襲素白,正坐在床上扶著棺木哭。
她確定,早前這屋裡可沒這棺材,可是棺材是藏哪兒的,難道是在床底下,公主自幼習武,難不成她能自己扛起一具棺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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