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君抬頭之時,看到慕容植的一頭白髮,嚇了一跳,驚呼一聲:“阿植!”便提裙奔出屋外,想要扶他,慕容植將手臂一抬,無情地擊打在謝婉君的手臂上,他的力氣太小,謝婉君只移開片刻又扶了過來,慕容植這次改用了擰,而是死死地只擰住她的手背上的肉皮,狠心地旋轉著。
他要瘋了!
被謝婉君生生給逼瘋、算計瘋。
謝婉君倒吸一口寒氣,“阿植,你怎麼了?”
“住嘴!”慕容植輕喝一聲,“你這蛇蠍毒婦,本候的名字且是你這侍妾不如的東西能喚的。”
侍妾不如……
任何人可以這樣罵她,唯獨慕容植不能。
慕容植捧著胸口,“本候好恨!好恨……沒了雪曦的命丹,本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嚴嬤嬤呢,她去哪兒了?”
院門外,傳來嚴嬤嬤的聲音,“候爺,老奴在,剛去廚房給夫人備羹湯。”
慕容植冷聲道:“什麼夫人?謝婉君現在是通房丫頭,永世不得入皇家族譜宗廟,一生不得擁有皇家婦的名分,傳令下去,從今日起,謝通房是容寧候府的通房丫頭,易名婉婢,奴婢之婢。她的言行舉止,但有不妥,嚴嬤嬤可以任意打罵訓斥,不必稟本候知曉。各處的管事婆子,若發現她行為輕狂,亦可加以責罰。”
謝婉君的身子搖了又搖,綠翹、紫蘇飛快將她扶住。
他憶起來了,定是想到了雪曦,知曉了她對他做的一切,往生蠱、同心蠱,他有多大雪曦,才能衝破同心蠱的禁錮。
謝婉君的心一陣撕心裂肺的痛,“阿植,二十多年的夫妻,二十多年的愛情只是一場夢?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還比不得你與她在江南的一年半?”
“住口!”慕容植一聲喝斥,“你與本候也算是真情?是你的算計還是你的傷害?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到底傷害了多少人?”
太后算一個,太后早就知曉謝婉君另具用心,可太后不知道謝婉君對他下蠱之事。
他原與雪曦真心相愛,他們也曾約定非彼此不嫁娶,可最後,卻是他傷害辜負了摯愛的女子。
慕容植厲聲道:“謝通房所有值錢的細軟一併收沒上交朝廷,從即刻起,謝通房衣著裝扮照著通房丫頭的例來。
這……兩個丫頭,她不是替謝千語預備的麼?帶著賣身契,告訴官樂坊的管事九姐兒,這二位丫頭即日起沒為官妓,就讓她們在官樂坊裡一併與謝千語作伴。
謝通房的陪房、陪嫁下人一律賤賣,她所有的嫁妝一律上交朝廷,容寧候府不需要留下除謝通房以外的的人和東西。”
嚴嬤嬤看著一側的皇帝,福身道:“皇上……”
“照容寧候的意思辦吧。”
唯有如此,才能讓慕容植痛快。
慕容植曾是多麼溫潤的男子,他被逼到何種地步,才會下令做出這樣的決斷。
他的心裡恨極了謝家,恨極了謝婉君。
曾經對謝婉君有多好,就有多怒、多恨。
對雪曦的愧疚,對雪曦的情感有多深,他有多倍受煎熬。
他與雪曦陰陽相隔,只餘下一生的遺憾,他們的過往有多美好,現實便有多殘忍,造成他們一世痛楚的罪魁禍首卻是謝婉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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