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夫人,容寧候夫人也是有品階的誥命,皇帝下旨,謝婉君永不得再入皇家族譜宗廟,只能喚太太。
謝婉君大嚷道:“沒聽見本妃的話,快去……”
如果是慶嬤嬤在,她會輕聲地提醒“太太,候爺被降爵了,你不再是王妃。”
可幾十年的習慣,一時間謝氏很難改掉。
她曾是大燕天下無數婦人羨慕的容王妃,她有一個非常優秀、得寵的夫君,而她更是整個京城才貌俱全的謝婉君。
然,這一切,離她遠去了。
謝婉君望著靜立在偏廳珠簾門旁的丫頭,“綠翹,我記得你提過,說謝千謗當年在謝府時手腳不大幹淨,曾被婆子當場抓住,還杖打了二十棍?”
綠翹、紫蘇皆是謝千語身邊的服侍丫頭,早前謝氏一心想救出謝千語,便令府中管家特意買下二人,也好讓她們繼續服侍謝千語。
謝千語沒來,但這二人卻在謝氏身邊留了下來,近來亦在主院服侍。
綠翹恭謹地答道:“回太太話,當時這事鬧得大,表小姐險些被打死,還是當時的二老太爺傳話給樺大太太,說差不多就行,讓她記住教訓。”
謝婉君道:“這樣一個偷兒,竟想留在我家。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本妃卻是萬萬不會留下她的,傳話給奶奶,立馬把人送到庵堂去。”
慕容琅今兒聽李亦菡說,她把謝霜華謝千謗)帶回了。當即看了眼謝霜華,“家裡的閣樓拾掇一處讓她住下。”
李亦菡便照辦了。
這會子,慕容琅聽說謝氏回府,正過來與她打聲招呼。
自打李亦菡進門,謝氏就沒少刁難,有事沒事都能找出不是呢。
慕容琅知謝氏不喜李亦菡,又因他曾答應過當日的江若寧“會待李亦菡好”這才從中說項,兩頭勸好,可她夾在中間,真真是左右為難,說親孃的不是,這不是他的風格;說妻子的不是,李亦菡行事也算得體的,至少與他那不靠譜的親孃得體多了。
慕容琅一進來,就聽謝婉君吩咐在綠翹,待謝婉君落音,方道:“娘,謝家已經沒了,她沒處可去,也怪可憐的,你怎還送她去庵堂?”
鎮北王府的謝氏,三個孃家侄女都管了,還要張羅嫁妝,京城人誰不誇她是個仁義重情的。
謝婉君就只管一個侄女,還把人送庵堂,旁人知道了,還不得說她過分。就算謝霜華是庶女,好歹也是謝家的骨血。
“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她是偷兒,手腳不乾淨,這麼個人留在家裡豈不壞了名聲。就憑她一個丫頭生的賤種,配住閣樓麼?她就是鳳歌公主為了報復我,故意從天牢里弄出來給我添堵的。”
慕容琅想:若兒妹妹救人,早前可沒想這些,就是想救一個算一個,到了謝婉君嘴裡,就成了別人的頗具用心。
謝婉君越說越惱,恨不得立馬就將謝霜華給趕出去。
慕容琅待她說話,不緊不慢地道:“今日在鎮北王府,娘說話行事就有諸多不妥。鳳歌失憶後就變了,對於欺她的人,她不會再忍讓,你與她作對,不過是自取其辱……”
謝婉君跪求江若寧,慕容琅是親眼瞧見的。
鳳歌對他的冷淡,他也親自感受過。
鳳歌變了……
慕容琅想挽回,可他在鳳歌的心裡、眼裡就是個陌路。
他曾想,如果一切重來,他絕不會纏著鳳歌進紅影山莊,如果不是救他,鳳歌不會中毒中蠱,更不會失憶,更不會將他們兄妹間的過往忘得乾乾淨淨。
謝婉君看著神傷的慕容琅:“你還在為她心疼麼?她早就不在乎你了,子寧,要不是她,你近來的心疾不會頻頻發作……”
到了現下,他怎還認不清現狀:無論是兄妹還是戀人,誰陷得深,就註定誰受的傷更多。
“我心疾發作與她何干?”
“可你的心疾加重了。子寧,這都是她的錯,早知今日,在她出生那日,我就該親手將她掐死。”
謝婉君允江若寧出世,就是為了替自己肚子裡的兒子換命,讓他健康順遂。
只是,千算萬算,到底算不過天意。
江若寧就不該活得如此好,她該死。
如果再來一次的機會,謝婉君當年就算被人瞧見掐死一個女嬰,也一定會親自動手去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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