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學一指禪,連蒙帶騙也要留下二人,再與東林真人拉拉關係,看能不能學到些什麼。
兩人都對江若寧的話感了興趣,問起許多問題,比如古人以為“地是方的”,可江若寧卻說是圓的。
江若寧便與他們解釋地心引力,解釋黑白是如何變幻,又解釋太陽、月亮也是星球,圍著地球在運轉,太陽轉一圈是一年,月亮轉一圈便是一月,諸如種種,三個人坐在御膳房的屋頂上,一邊吃美食,一邊閒聊。
不知過了多久,江若寧又纏著懷濟要學一指禪,懷濟便與她示範了幾遍,她學了一陣,也只掌握到一個皮毛。
在她反覆練習的地時候,二人已翩然而去。
累壞了,她趴在屋頂睡覺。
睡得正沉,就聽到御膳房裡傳來御廚驚呼聲:“九……九公主……”
九公主睜眼,看著面前的御膳,“我和璦皇姐來抓偷膳者的,璦皇姐呢?皇姐!皇姐!”
屋頂上,傳來江若寧懶又不煩的聲音:“別吵,我睡得正香呢。”
九公主出了屋子,往上面一望,江若寧趴在屋頂上睡得正香。
她不要命了,不怕受了風寒,這馬上就要過年節了,要是受了風寒,就只能拘在宮裡,不能參加宮宴,不能參加家宴,甚至不能去宮外玩。
九公主蹦了一下,又再蹦一下,“璦皇姐,你怎麼上去的?”
“等了一晚,也沒見人,我急了,就自己爬上屋頂。想看得遠些……”
她故作迷糊的聲音,面上全是倦容。
御廚問:“抓到偷膳人了?”
江若寧擺手,“後來睡著了。”
九公主問:“沒丟膳食吧?”
御廚苦著臉,“丟了,比以往丟得更多。”
江若寧也在死勁吃啊,自然多了。
唉……
她怎麼也跟著一道吃,是為了打成一片?
江若寧想著昨晚學的一指禪。夠她練幾天了。只要她用心,一定可以練得更好。
她站在屋頂,慢騰騰地移到屋簷。縱身一躍,學著小貓跳一般蹲下身子。
九公主驚呼一聲“皇姐”,卻見江若寧緩緩地站起身,打著哈欠。“困死了,沒抓到人。九皇妹,我們回去睡覺,改日再來。”
姐妹二人各回各宮。
江若寧回到後殿睡了個回籠覺。
醒來的時候,就聽見西偏殿裡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卻是薛玉蘭、溫令姝在說話。
“溫小姐,我穿這身裙子好看嗎?這是前些日子,我娘和我嫂子給我縫的。到時候鎮北王府認親宴,我就穿這個。”
江若寧聽到“鎮北王府”、“認親宴”幾個字。翻身起床,折至西偏殿,“你們要參加什麼宴會?”
溫令姝拿起案上的帖子,笑道:“這是我大伯母給公主下的貼子,說公主這日一定要去,都是些待字閨中的女兒家,這日定然很熱鬧。”
江若寧接過帖子,看著上面用漂亮的蠅頭小楷寫著“茲有鎮北王妃溫謝氏認養女溫氏令晚,恭請鳳歌公主於某年某月某時駕臨……”等字樣。
“溫令晚?這是誰,我以前認得麼?”
溫令姝笑道:“是大伯母孃家的侄女、謝萬林的嫡幼女謝千詩,如今沒了依仗,大伯母請了祖母示下同意,大伯母和大伯父要收為養女,已請了皇恩寺的主持方丈合過八字,說是與大伯父、大伯母相合,而今易名溫令晚,認作大伯母的養女。”
薛玉蘭入京以來還沒參加過這等京城貴女的宴會,算是第一次,很是歡喜,笑得眉眼彎彎,甜美動人,“公主,朝廷臘月二十三封印,百官放年假,來年正月十六再開印。正好臘月二十四設宴,我們都可以去。”
她將最喜歡的幾身衣裙都帶入宮穿,上回江若寧又賞了她幾身衣料子,薛太太念著女兒在宮裡當公主陪讀,生怕穿戴太差被人瞧不起,與長媳一道給薛玉蘭添了幾身體面的衣裙。
江若寧道:“我記得還有謝千謠、謝千謗、謝千杏三姐妹呢?”
謝千杏、謝千謗原就是庶女,但這謝千謠也是嫡女,是謝家嫡系二房嫡次子謝萬松的嫡次女,這謝萬松原是謝婉言的胞弟,三歲時過繼給了謝立端為次子,謝立端這一脈的兒女多有祖病,許是想給自己留一脈健康的子嗣罷。
溫令姝答道:“前兩日,大伯母帶了她們姐妹幾人去皇恩寺祈福,主持方丈昭遠大師說她們姐妹三人的名字沒取好,如今改作謝麗華、謝霜華、謝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