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璉道:“那你呢?”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不要回皇家,就做一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女捕快。等哪天不想再做女捕快,洗盡鉛華,挽起衣袖,做一個尋常的婦人。閒來的時候,聽丈夫彈彈琴;我拿著畫筆繪繪畫;又或是,他修訂樂譜,我給天下的奇人異士著書立傳……”
她說的李觀,是她喜歡的人。
這曾是她與李觀描繪的未來,是他們心裡最逍遙快活的日子。
“你為何不求皇上賜婚?”
“我不想束住他,更不願強迫他,有些事必要奮鬥過、爭取過,才會真的無怨無悔。我試著挽留過他,他不願為我改變主意。我已經等過他三年多了,我願意再等他兩年,待那重逢時,我與他再提及婚嫁之事。”
慕容璉沉吟道:“翩翩才子,秋蘭覆霜。是他?”
“是他!”
慕容璉若有所思地“哦”,聲音低沉,能被江若寧這樣的女子喜歡、欣賞、成全的男子定是十分出色的。
“我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素衣公子,春梅綻雪。”
“很好的名字。怕是傳出去,便成《公子如梅》。”
“梅花傲雪,你的身上少了這個傲字,這畫的意境在微笑,在一個暖字。春梅綻雪,冬天到了有雪舞,春天就不會太遠了。”
慕容璉靜靜地聽著江若寧的聲音,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聲音,讓人迷醉,如果這不是他的堂妹,恐怕他是會愛上她的。他真的一點也不討厭江若寧,甚至是情不自禁地喜歡。
她是一個溫婉的女子,優雅、高貴,擁有才華。
慕容璉離開了,一路上都在回味著江若寧說的話。
次日,待小高子醒來時,江若寧還在繪畫,很顯然,她又是一夜未睡。
江若寧直至午後才繪好畫,在留白落下了“素衣公子,春梅綻雪”八個大字,蓋上印鑑,署上年月,對小高子道:“今晚二更,讓琳公子來偏殿留影,挑他認為最合適的衣衫、裝飾。”
江若寧吃了羹湯便歇下了。
一覺醒來時,天色已近二更,用了晚膳,繼續給慕容琳繪畫。
慕容琳穿了一身威風凜冽的戰袍,江若寧不知道原是他的,亦或他是從哪裡借來的,往那窗前一站,就和慕容璉一樣,巋然不動,就似一座泰山般佇立在那兒。
江若寧繪好面部後,對慕容琳道:“你可以過來了。”
慕容琳轉到她的身後,只看到自己那張輪廓分明的面容。
“琳哥哥,容王妃是個私心很重的人,即便做錯了事那也別人的錯。她有三個女兒,長女說已經回京,可我至今也沒見到;次女刁鑽愛出風頭,更愛巴結權貴;幼女倒還有三分和善。琅哥哥心思單純,性情直率能被他喜歡的人,便是再不好也是好的;若不能被他喜歡,任你再好也沒有用。
你若回京後,別與我太近,一旦與我太近,必會招惹琅哥哥厭惡。他喜歡我,一是憐惜,二是同情,三是覺得愧疚,四是覺得我是他的孿生妹妹,五在他不知不覺間,他把我當成他一個人的妹妹。到了京城後,在人前,你就喚我鳳歌,莫喊我鳳歌妹妹,要是被他知道,他又吃醋不快。他有心疾,我不想惹他不快。
謝婉君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你要有心裡準備,想好如何與她相處。她那個人,對在意的事、厭惡的人,就會沒事找事,更會挑出毛病來,恨不得將你抵毀得一無是處。而對付她最好的法子,就是無視,拿她當陌生人。
京城的官宦千金分三種:京城名門世族、異地籍望族、寒門學子出身的大臣,女子為了謀劃自己的親事,什麼手段都裝得出來,你要小心,莫著了別人的道,自損良緣。
這些是我的經驗、我的看法,也許並不全對,僅供琳哥哥參考。”
江若寧怎會突然與他說這些?
慕容琳聽罷,問道:“父親容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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