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問江若寧,比如那火蒺藜,還有,連他的十二肖也只探到有三條密道,她又是怎麼發現第四條密道的,這是運氣好,還是她判斷出來的……
江若寧若是男子多好,行事看似膽大,實則步步有用意。皇帝可不相信,她是運氣好,令下胡亂一炸,就能炸出一口填滿枯井的屍冢。
今日早朝,御史說了此事。
太子立在一邊,少有的中規中矩,心裡不止一次地想:瑞郡王最好不要牽連上他,否則這次他的臉面就丟大了。
沒銀子不打緊,重要的是他是太子,以後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怎麼可以成為暗樓的東家之一,這不能,更不能讓文官們筆伐舌誅地彈劾。
太子也在打量等著入宮朝會的官員:溫修遠不在、謝閣老沒在……細瞧之下,發現屬於他的人便有好些不在的,心裡連連苦嘆:這麼多臣子都困在暗樓了,壞事了!壞事了。當朝三品以上的大臣便有五人破天荒地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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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議政殿上一掃視,連溫鵬遠、溫思遠也不知曉溫修遠緣何缺席,心就沉下了,雖然早前得了訊息,可現在缺席,更是坐實了他們的罪名。
皇帝今朝的心情很糟糕,尤其是御史說松柏林有近千屍骨時,他吃驚了,太平盛世,居然發現了此等重大的案子,他今日才知道,且還是天子腳下,這怎麼可以?然,兵部卻在說“鳳歌公主的火蒺藜威力驚人……”總之,兵部要鳳歌公主製作火蒺藜的工藝與秘技,正上竄下跳地拍皇帝的馬屁。
這,許是皇帝今兒唯一高興的事。
大燕的火蒺藜比他國的厲害數倍乃至數十倍,這就意味著,能讓敵國忌憚,而大燕的國門也將更加牢固。
此刻,慕容琅行禮道:“稟皇伯父,侄兒還是去東偏殿裡繪美人圖。”
皇帝的目光停落在涼榻旁、屏風上掛的兩副美人圖:“這是你畫的?”
慕容琅得意地道:“溫學士昨日可是誇讚侄兒,說侄兒的美人圖繪得不錯。”
皇帝道:“難得見你靜下心做一件事。”衝他擺了擺手,慕容琅揖身退去,皇帝問小高子道:“琅世子是幾時入的宮?”
“回皇上,琅世子入宮有十餘天了,被公主哄著、拘著在宮裡讀書繪畫。”
“這個小霸王終於有個畏懼的人,便是容王都拿他沒法子,偏他就服鳳歌管束。”
大總管低聲道:“要不說這一物降一物呢。”
皇帝道:“今日容王不見子寧,定以為他也在暗樓裡,派人與他說一聲,免得他猜疑擔心。”
要不是他在這裡瞧見慕容琅,怕是皇帝也要以為慕容琅被困在暗樓了。
畢竟這一次,困在暗樓的官員不少,京城的紈絝公子就更不少了。
大總管應聲“是”,遣了腿腳快的小太監去傳話。
江若寧躺在涼榻上呼呼大睡。
西偏殿裡,阿歡也睡得香甜。
江若寧一覺醒來,總覺得鼻翼間有著奇怪的氣味,吸了又吸,聞了又聞,好熟悉的味道,在哪裡聞過呢?
“稟皇上,淑妃娘娘、敏王妃求見皇上。這會子養性殿、御書房都不見人,正滿宮尋找呢。”
“說到底,還不是尋朕來說情來了。這些個名門世家、當朝重臣,一個個平日扮著忠君愛國的忠臣樣,看看他們乾的混賬事。由他們去,莫讓人說朕的去處。”
江若寧睡得迷迷糊糊,突地聽到有人說話,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嘴裡嘟囔道:“皇帝還真不是尋常人能幹的,還說皇帝是天下第一的大官,可官越大責任越大,這要避諱的事也多了。出了大事,竟連皇帝也要避著了!說到底,還是律法不夠健全,漏洞太多。皇帝應該像……像神一般的存在,而不是像第一大官。”
皇帝聽到清楚,問道:“皇帝為何要像神一般存在?”
“皇帝像神,便是其他人不能冒範的。皇帝為什麼要這麼辛苦,你只要盯著幾個大臣就行。”
“如果只盯著大臣,不怕他們偷懶不用心。”
“你可以組建內閣,左內閣、右內閣。由兩閣組建議會,議會再設議員,這些議員可以是監察史、還能是六部,只要是德高望重的皆可入內閣。而議員則由各省推選出兩至三名,遇大事便召開議會,以投票決定。議會還可選舉出首相,每屆任期三年、五年即可,一旦首相失職,由眾臣彈劾再由皇帝罷免……”
皇帝道:“如此,不是架空皇帝的權力。”
“皇帝要如神一般存在,皇家要以人間第一大貴族般地存在,要想真正坐擁江山,就必須如此。這法子不是我想的,而是後世透過數千年總結出來的。看似分散皇家的權力,實則是由百姓自己管理國家,讓他們選出最能建設國家、治理國家的人,這樣的制度,能讓一個皇朝更長期。
首相,是第一丞相,並非終身制,任期一滿,另選首相,若在任期做得不好,也可彈劾罷免。首相之下則是副相,即為左相、右相,首相只能任命一位副相,另一位副相依舊由選舉產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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