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聽說她心儀之人要從這裡路過,遣了丫頭去瞧看,自己在林中靜候,不曾想一早就遇到個滿是酒味的男子。
待七郡主的丫頭出現已晚,李望已經得手。
丫頭生怕獲罪,不敢張揚。
再後來,李望見自己欺負的是敏王府七郡主,嚇了一跳,甜言蜜語地哄著七郡主,發誓回家後就會前去提親。可回家後與李源夫婦一說,夫婦二人立時反對。因七郡主雖是敏王府的庶女,而且還是不得寵的,一旦娶進家門,除了掛個郡主出身好聽些,一點益處都沒有。
京城親王府、郡王府數家,唯有敏王府庶出的公子、郡主最不值錢,實在是敏王府的兒女太多,除了王妃、顧妃所出的兒女擁朝廷封號,其他兒女有的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
李二太太說什麼也不同意這門親事。
但,又怕敏王府七郡主張揚出去,最後李二太太便想了一個主意,讓李觀娶七郡主,一來可以遮醜,二來藉著七郡主婚前失節之時,他日也可拿捏七郡主。
自那以後,李望又私約七郡主幾次,因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次數多了,七郡主的肚子便有了孩子。李望得李三公子李賞的主意,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這孩子栽到李觀身上。李賞、李望兄弟設計灌醉李觀,又將李觀與七郡主放到一處之事,對外謊稱七郡主肚子的孩子是李觀的。
李源雖然囚住了“李三太太”,拿她要脅李觀,逼李觀拿出銀錢,以便他打點仕途。可上次他想要脅鎮北王府娶他女兒,已經觸怒皇帝。現,鎮北王府的事再也不是什麼秘密,他再要脅也於事無補,且在皇帝那兒落了一個極差的印象。
“招認人李望,正興二十八年六月初三。”
李望,七郡主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是李望的。
可他們卻誣到李觀身上。
李觀無論是容貌還是才學。遠在李望之上。
李望雖比李觀年幼一歲。卻已娶妻生子,還有兩個侍妾。
李源雖步步為營,怎耐他的兩個兒子一門心思都是歪門斜道。心思沒花在正道上。考功名,無成,李三爺李賞都連考近十年了,至今還是個秀才;李望更渣。讀了十幾年的書,只會做一些不正經的詩詞。逢考必落,更是連秀才功名都沒有。
敏王妃遣來的嬤嬤驚道:“七郡主,你肚子懷的孽種是李望的。你……”
江若寧微揚著頭,“就算小七是敏王府的庶女。也是皇家女兒,豈容他人欺凌之理?小七,你可知罪?”
這一聲喝問。天朝公主的威儀四散。
敏王府的嬤嬤立時垂頭。
羅奉侍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不需要問,李觀所說是真相。
七郡主肚子裡的孩子是李望的。若不是事實,她早就否認了。她無助地軟坐在地上,眼淚化成了斷線的珠子,滾將下來,只片刻,淚流滿面。
李觀知道實情,怎麼可能還娶她,就娶被迫娶了,也不會善待於她,在李觀面前,她即便出身皇家又如何,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江若寧提高嗓門:“本公主問你:你可知罪?”
七郡主身子微顫,連連搖頭,“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我親孃失寵,她又管不得我的婚事,我原有意中人,卻被李望玷汙……我……”
她的丫頭騰地跪下,連連磕頭。
一邊奔來個婆子,嚇得跪在涼亭外,“鳳歌公主息怒,這事怨不得七郡主,她是被李望要脅逼迫的。他說,李家是不會同意七郡主做五奶奶的,就算嫁過去,最多是平妻,但他可以幫七郡主嫁給李觀做正頭奶奶……”
江若寧厲喝一聲“住嘴!”揚了揚頭,“本公主是問此事麼?慕容皇族乃是大燕第一尊貴門第,是天下第一家。自來只有我慕容氏兒女欺辱他人之理,豈有他人欺辱我們。你雖是庶女,好歹也姓慕容,被人欺凌至此不敢聲張,還將錯就錯任由他人拿捏,我慕容皇家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
我們是誰?我們是皇家的金枝玉葉,豈容一個小小的李家豎子任由欺凌。欺你一次,你還由他欺辱兩次、三次,你算計李觀、逼迫李觀的本事去哪兒了?
對真正欺你之人,你為何只能忍氣吞聲?難道你就不能尋兄長、姐妹幫忙,不能求皇家庇護。
李源、李望父子真正是欺我皇家太甚!就算他是禮部侍郎嫡子又如何?再尊貴,能越過我皇家兒女去?”
江若寧氣得不輕,此刻先斥七郡主,再罵李家。
六郡主立在一邊,大氣兒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