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琅今日大鬧一場,謝婉君不僅不管,還小心地賠不是,可見這疼兒子疼得還真夠可以。
容王站在不遠處,時不時往那邊的曲徑上張望,果然,不遠處奔來了一行人,衣袂飄飛間,不是江若寧還是誰。
“還勞鳳歌公主走快些,琅世子正大鬧著呢,誰的話都不聽又不肯吃藥,萬一有個長短來,可叫容王妃往後如何活?”
慕容琅可有心疾,萬一發作又不吃藥,萬一把這小命折騰沒了,這容王一脈不是要斷後。
謝千語蹙著眉頭,面露憂色地道:“祖父,姑母是不是太驕縱琅表哥了?”
謝老夫人道:“你當她願意,她就得這麼一個兒子,還不得捧著,這些年也沒鬧出這些事。要不是今日被惹惱了,他也不會大鬧。”
謝閣老道了聲“慈母多敗兒”,慕容琅實在太驕縱了,現在想管也扭不過來了。他實在瞧不下去了,看著容王妃如討好小祖宗一樣的與慕容琅說軟話,索性拂袖而去。
江若寧一路快奔,近了跟前,就見慕容琅躺在地上鬧騰著,這不是三五歲的孩子,他可是大人,而且是十八九歲的少年,今日可有不少的貴女在呢,就這種模樣被人瞧了去,往後誰還願意嫁給他。
只要貴女想一想:某日與夫君拌嘴,然後夫君突然倒地撒潑……
這場面怎麼想怎麼滑稽。
“琅哥哥!”
慕容琅突地聽到熟悉的聲音,立時不支聲了,從地上坐起,看著換了身衣裙的江若寧,微微一笑。“妹妹怎麼來了?”
廢話!這不是容王派了人去請江若寧嗎。
容王夫婦實在拿這魔星沒法子,只能試著請江若寧過來。
慕容琅微微一笑,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妹妹,鳳舞她們說你壞話,被我一鬧。灰溜溜地全嚇跑了。哈哈。原來大鬧這一招挺管用的,我倒要瞧瞧,往後還有誰敢說你壞話。”
江若寧來的時候。便已經聽容王府的嬤嬤說了,瞪了一眼,伸手給他拍打身上的塵土、草葉,“多大的人了。還躺地上。”
“啊喲喲!”慕容琅捧著胸口,“我不是撒潑。我是胸口疼,疼得站不住,啊呦呦——痛啊,好痛啊。”
“子寧。你著這急作甚?聽話,快把藥吃了。”謝婉君倒出兩粒藥遞給慕容琅。
慕容琅道:“妹妹上回不是說……過了宮宴就回容王住麼?梧桐閣可都拾掇好了。”
“明早帶翠淺、翠濃、小高子三人出宮,今兒是不成了。我昨晚四更三刻才歇下呢,這會子困得緊。”
“妹妹不出宮。我也不回去了,我能住妹妹的翠薇宮麼?”
“只能讓你住偏殿。”
江若寧覺得慕容琅是真心待自己,這種被人關心、被人呵護的感覺很好。
慕容琅不過因鳳舞等人說了她幾句閒話,就能將整個上林苑鬧得雞飛狗跳。
“偏殿就偏殿,我喜歡和妹妹在一塊兒。”
江若寧走近容王,福身道:“二皇叔,琅哥哥想在宮裡住一宿,你……你不會有意見吧?”
謝婉君忙道:“他剛犯了病,要……”
慕容琅立在江若寧身後,立時面容一變。
這個魔星,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還不能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