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婆子道:“還沒呢,今兒寶小姐吵鬧一天了,非讓老奴帶她找孃親……”
小草說上回她沒忍住,帶了阿寶去尋,正好瞧見江若寧在玩死人頭,自那以後,阿寶就記住了,鎮日吵著要帶洞洞的球球,阿歡便給買了好幾個,可阿寶初是高興,一接過手,瞧個分明就丟開了,還惱道:“不是我要的球球。”
謝婆子聽了這話,哪敢帶阿寶去找江若寧,就怕阿寶再看到不乾淨的東西,只當是好玩的呢。
此刻,江若寧還在新宅裡到處轉著看。
外面傳來一個少年的吆喝聲:“這裡是月未苑嗎?是月未苑嗎?”
阿歡尋聲而出,卻見一個少年帶著兩個漢子抬著個匾額過來,作了揖道:“我們是木匠鋪子的,前些天有人在我們那兒定了相匾額,約好今兒酉時來掛。”
江若寧折入東屋,從裡面取了鞭炮,噼噼啪啪燃放,喬遷新居,自然要放一掛鞭炮也示慶賀。江若寧掏了零碎銀子和銅錢打賞三人,三人告辭離去。
“月未苑?”阿歡面露茫色,“師姐,這有什麼說法?”
“月未苑,姐妹家,把女字去掉而已。”
竟是這樣解的?
阿歡立時明白這姐妹的意思,指的就是她們倆,“名兒真好聽。”
“我要是取個狗屎苑,阿歡還會站在後頭歡呼:師姐高才。”
江若寧因收留阿歡,就如同多了一個跟班,而阿歡更是處處聽她的,將她的話奉若綸音,從來不曾有半分質疑。幾乎達到了盲目的崇拜地步。
阿歡哭笑不得,“人家哪有……”
附近的孩子聽到鞭炮聲,一個個從家裡跑出來:“誰家開張,誰家放的鞭炮,吃糖嘍!吃糖嘍!”
江若寧與阿歡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籃子,白白凝了一下。扭頭看著街頭的江宅。再看看街尾這處新宅,撓著頭想了半晌:真是奇怪,這不是阿寶的孃親麼?她怎麼在這兒?
“開張大吉!”
“恭喜發財!”
“我要糖糖!”
七八孩子七嘴八舌。江若寧一人給抓了一把。
阿歡道:“喬遷新居、掛牌子別人都是早上,可師姐倒好,弄了個黃昏,不知道的還以為裡有人辦喜事。”
“不就是意思意思。”
白天哪有時間。遇上什麼時候就是時候。
“大吉大利!”阿歡打了個千兒。
江若寧回禮,“大吉大利!”
阿歡呵呵一笑。
江若寧進了東屋。從裡面拿了個布包出來,喊了聲“走吧”,姐妹二人出了院子,再將院門一鎖往江宅方向移去。
阿歡道:“師姐。你建了新宅,是不是與溫大人說一聲。”
“今晚就告訴他,回家再將與他之間的賬算一算。往後就是熟人。”
大黃奔出院門,搖著尾巴。很是高興的樣子,奔了幾下,將江若寧送至角門處。
小梅則是跟在江若寧身後,看著那布包裡的東西,又像是什麼耍玩意兒。
阿寶驚叫著:“孃親回來了!孃親,孃親……”飛撲到江若寧懷裡,江若寧抱住她的腰,用手咯了兩下,阿寶咯咯嬌笑,在她懷裡直笑得搖來晃去,“球球,阿歡說的球球……”
阿歡道:“阿寶,你娘好不容易弄了特漂亮的球球,被你爹爹搶去了,他是不是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