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妃謝氏突然聽孃家侄兒報信,說溫如山在青溪縣探望一個朋友時,眾山崖墜落,已然重傷,性命堪憂,想在臨死前再見謝氏一面,謝氏聽了這話,哪曾多想,立馬帶著婆子、丫頭連夜趕往青溪縣。
然而,這卻是溫如山為愛佈下的局。
只是為了讓謝氏見證,他成親了,娶的是青溪縣一個鄉下村姑為婦的事實。
江若寧曾以為,她在李家繡坊外遇到謝道明是偶然,而今看來,一切都是從一開始就佈局好的,無論她是否會來縣城,他們都會使計將她誘至縣城。
難怪她那日遇見,自當是倒黴透頂的事。
明明她已經反對了,對方還步步緊逼。
那是對方早就步好的局,她自願也好,不願也罷,都是必須要入局的。
那天清晨,謝道明抱著糕點立在一側看,他故作看美人,實則一直在觀查江若寧。
溫如山飲了幾口清茶,繼續道:“我不能讓她以宋清塵的名字、身份出現在京城,只能用你的身份,為了讓世人相信,我特意請了官媒、奉天城最著名的喜娘為證,事後,又弄了一份婚書為憑。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她以你之名、身份做了我的妻子。京城人皆知,我妻江若寧……”
他仰頭苦笑,就在她生下阿寶後,他們夫妻的確過得很快樂,可假的就是假的,他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被人揭破了秘密。而母親謝氏因為疼他,甚至還幫著他一起隱瞞,他也曾與二弟溫令寬提過。想過放棄世子之位的意思,為了讓二弟明白他的誠意,他甚至把江若寧另有其人的事告訴溫令寬。
溫令寬自然猜到溫大\奶奶不叫江若寧,其實應該喚作宋清塵。
宋清塵喜歡參加京城的各式宴會,就在她生下阿寶不久後,就被宋家的當家奶奶池氏識破了身份,池氏亦心疼女兒年輕守寡。覺得她跟了溫如山倒也不錯。便與謝氏一樣,都選擇了掩飾真相,甚至還故意與人說“江氏與我女兒長得一般模樣。我願認她為義女”,這樣一來,宋清塵成了池氏的義女,時常出入宋府。
可是。就在去歲秋天的一次宮宴上,宋清塵竟與當朝太子有了首尾。他也不曾多想。年節前夕,宋清塵便告訴他“宜哥哥,我懷了太子骨血。”
他驚得目瞪口呆,秋後北軍都督府忙著操練新兵。而他因為身為世子,一直住在軍中,他曾回家好幾次。可宋清塵每次都以身子不適拒絕與他親熱。
“你……你怎麼可以……這等不要臉面。”
“臉面?什麼是臉面?要我一輩子頂著一個鄉下村姑的身份活一輩子麼?太子答應了我,他會給我宋清塵的身份。給我名分,讓我活在陽光下。”
人往高處走,她曾是宋家最尊貴的嫡女,曾是皇太后最喜愛的貴女,曾是京城貴女圈裡最受歡迎的客人,從小到大,她受的是讚美之語,追捧之話,自從她成了“江若寧”都是別人的不屑目光,都是旁人的輕慢,她受夠了!
她明明是尊貴的人,為什麼要去做一個村姑。
她不願意。
現在,她懷上了太子的骨血,一旦她生下兒子,太子良媛、太子良娣就是她的,她可以藉著腹中的孩子,逼太子給她一個名分,她相信,以自己的美貌、才華,一定可以步步高昇,更可以成為未來的貴妃乃至是皇后。
宋清塵激動的高呼:“宜哥哥,我不要一輩子做江若寧。我是宋清塵,我是宋家最優秀的女兒,唯有天下最有權勢、最優秀的男人才配得到我。
我要離開,我要做回宋清塵,我要做萬眾矚目、光芒萬丈的女人,我不要躲躲藏藏,我不要默默無聞。從小,我就是在矚目的光環中長大,我再也不要像只老鼠一樣藏在暗處。我——宋清塵,應該得到世上最好的!”
她的翻臉無情,他的天崩地裂。
他堅持的愛情,謀劃來的幸福,在她的面前卻一錢不值。
為了讓她回心轉意,他像以前一樣,每次發生爭執後,就給她準備禮物,最好的胭脂水粉,最名貴的衣裙,最珍貴的首飾……
然而,她卻從氣憤地從他手裡接過後,看上一眼,再無情地拋在地上。
“溫如山,你還是不是男人?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了,你為什麼纏著我,把你的這些東西拿走,我不稀罕。”
她稀罕的是太子給予的一切。
她的心,再也不屬於他。
他懷疑那幾年的恩愛不疑是不是一場夢。
他給了她所有的寵愛,給了她一片真情,可她卻棄如敝履。
溫如山痛苦地道:“清塵,你留下來好嗎?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以後還和以前一樣。等你生下了孩子,我想辦法將他送入太子宮……”
宋清塵一揮手,一巴掌擊在他的臉頰,“閉嘴!這是我的孩子,我絕不讓他認別人為娘。”這孩子,是她成為寵妃的權柄,在皇家多少女子因子而貴,她也可以的,正因她有了身孕,太子才決定給她名分,要正大光明的將她從皇恩寺迎入太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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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繼續做回以前那個萬眾矚目的宋清塵,她要站在太子的身畔,無論溫如山待她如何,離開的心,再也不能回來。
溫如山沉聲道:“清塵,太子殿下有那麼多的女人,而我卻唯你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