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塵與江若寧長得太像了,而江若寧是河德秀從京城宋府抱回到奉天府的……
那麼,以前他以為是刻意尋出的相似之人,這不是遇然,而是她們是姐妹。
江氏因為知曉,所以這些年也暗中留意著宋家的事,她雖沒明問,但心裡還是在乎的。但凡有人講到京城宋家的事,她就會記在心頭。
溫如山一直在試著忘記宋清塵,可現在卻像是一個魔咒,怎麼也忘不掉,他也曾想過,拿江若寧當宋清塵的替\身就好,現在知曉了一切,他的心道不出的難受,有愧疚,有不解,他淡漠地道:“不送江老太太,此事容本官思量。”
“民婦唐突,還請大人恕罪。”
江氏出了後堂,在河舅母攙扶下乘上城門外的牛車離去。
溫如山呆坐案前,耳畔全都是江氏的聲音,她的央求,她對江若寧的憐惜,他只當江若寧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偶然間與宋清塵長得相似罷了。
她居然是宋清塵的胞妹。
只是宋奶奶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往鄉野哺養。
十七年了還不接走她?
當江若寧說出那句“他們不要我,我也不要他們,無情無義的親人不要也罷。”那該是何等的辛酸,雖上有父母親人,卻自幼未享受半分憐愛,如一個鄉野姑娘般長大。
汪安低喚一聲“公子”,莫名的,聽到江氏說了江若寧的身世,就連他也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汪安,我自以為隱瞞得很好,以她的聰明,我在她面前就像一個透明的玻璃,她知道我的身份,她知道阿寶的身世,她更能猜到當年我緣何算計於她……”
早知如此,他當年就該尋一個與宋清塵長得五六分相似之人,而是尋上與宋清塵長得八分、九分相似的女子。
“公子,既然江姑娘是宋家的小姐,他們為什麼要被江姑娘送至青溪縣鄉野……”
“但凡世家門閥,哪家沒有自己陰私,便是我們鎮北王府也有幾樁。”
就如他,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早年為與她在一起,他不惜佈局,瞞天過海與她做了夫妻。可是現下這僵局,他又該如何去破。
整個京城,都知道他的妻子叫江若寧。
整個溫家,包括他的母親謝氏,為了幫他,不屑撒謊欺騙世人,告訴所有人,她的長子兒媳來自鄉野民間,是青溪縣人氏。
他,已經無法退讓。
“公子,你接下來會如何?會答應那老婦人所求,放江姑娘離開?”
溫如山進退兩難,搖頭道:“若寧不認下我與她的婚約,我們整個鎮北王府都要獲罪,弄不好還會連累整個溫家。皇上自登基以來,因礙著太上皇、皇太后的面子對我們溫家多有照拂,可皇太后到底老了……”
倘若皇太后仙逝,溫家與皇家最後的聯絡紐帶就會斷裂,皇帝也未必會再如從前般照拂溫家,而他便犯了欺君之罪,更犯了辱沒皇家婦的罪名,這罪可大可小。大時,能引來滅族之禍;小時,也能讓他整個鎮北王府聲名盡失。
汪安問:“公子還會繼續與江姑娘做夫妻?”
“江若寧只能是我的妻,她也必須是阿寶的娘,否則……”
他再不敢繼續說下去,仰頭輕嘆。
即便他感佩江氏對江若寧的疼惜之情,即便他欣賞江若寧為求真情放棄榮華、名利的選擇,可他卻不能成全。
成全了她的心願,他許會給溫家帶來大難。
他賭不起。
“公子,聽河江氏所言,江姑娘早有意中人,這……”
她有相愛之人,這麼做,就是要拆散一對良緣,何其殘忍,當年溫如山也曾深愛過,也曾瘋狂過,為了與心愛的女子在一起,曾做下出格事、瘋狂事,甚至不屑算計、謀劃。現在,他怎麼可以殘忍地拆散江若寧與意中人的良緣,只為了他口中所謂的“家族聲名”。
“我會設法補償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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