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溫如山再好,可江若寧心裡已經有了李觀,便無法再去喜歡旁人。
江氏陪江若寧說了一陣話,寬慰了她一番,這才與河舅母離開了。
離了城南,河舅母突地對鐵柱道:“到城門口候著,兒媳婦,我們去縣衙。”
江氏一路上都在想,如果與溫如山開口。
琢磨了一番,到底是心疼江若寧,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縣衙。
衙役甲進了縣衙後院,抱拳稟道:“溫大人,門外來了兩位婦人,自稱是江若寧的姥姥與舅母,要求見溫大人,說有要事相商。”
河家人這麼快就得了訊息?
溫如山放下手裡的卷宗,“後堂有請!”
江氏雖是個老婦人,頭髮花白,可穿著樸素又幹淨,比尋常鄉下婦人多了幾分幹練與麻俐,一看就是在大戶人家待過的,讓人肅然起敬。
見溫如山到來,她起身拜道:“民婦河江氏拜見縣令大人!”
河舅母亦同樣跪拜。
溫如山伸手虛扶一把:“老太太請起!”
江氏起身,打量著溫如山。
河舅母則是越瞧越滿意:年輕有為,容貌不俗,就溫大人的相貌,在這青溪縣,也只李觀能與他相毗,而人家這家世背景,可是李觀望塵莫及的,真不知道江若寧不願什麼,要不是她與宋清塵長得像,這樣的好姻緣又怎會落到她頭上。
河舅母想著自己能成為鎮北王府的姻親,那眼睛樂成了一條縫,眼睛裡噴著火苗,恨不得自己有個女兒,哪怕是許給對方為妾都使得。
江氏道:“兒媳婦,你到外頭候著,我與溫大人說幾句話。”
“娘……”
“去!”
河舅母出了後堂。
江氏坐下,不緊不慢地問道:“溫大人以為我外孫女江若寧與宋清塵長得如何?”
溫如山愣怔了一下,這話問得著實太過突兀了。
江氏凝重輕嘆,“這姐妹二人同是嫡女,命運卻是雲泥之別。”
一側正在沏茶的汪安,手微微一顫,驚道:“老太太是說……說江姑娘?”
江氏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望著溫如山,帶著譏諷,帶著不解。
溫如山神色劇變,江氏竟知道江若寧與宋清塵長得像,“你……你到底是誰?”
江氏道:“原本民婦不會來縣衙,可大人行事未免太過強橫,咄咄逼人。若寧並非民婦親外孫女,而是正興九年隆冬,我在京城宋家做丫頭的女兒河德秀抱回來的。那時,我女兒還是宋家奶奶身邊的服侍下人,寧兒只得七八月大,長得玉雪可人。
我不知當時宋家發生了什麼事?但寧兒是宋奶奶交給我女兒的,當時宋奶奶病臥榻前,自以為快不成了,令德秀交孩子送到青溪縣民婦手裡。
十八年了,民婦將寧兒拉扯成人。
寧兒自小聰慧乖巧又懂事。六歲時,民婦送她去仁和鎮上唯一的私塾,她學什麼都快,就連鎮上的先生也誇,若是她是個男兒,將來定會是個進士。
整整四年,風雨無阻,白日她去私塾讀書。夜裡回家,便在院子拿著樹枝教她的三個哥哥讀書,還與他們講先生教的道理。
民婦有三個孫兒,除了長孫憨厚老實識字不多,次孫、幼孫而今能讀書識字,皆是寧兒所授。
四年前,大人矇騙寧兒年幼不懂事,令她假扮新娘代人拜堂。那年奉天府遭遇乾旱,我們家顆料無收,三餐難濟,這孩子想替家裡賺錢,原想到李記繡坊應徵繡女。只是她拿到了錢,卻不敢讓我們知曉實情,只說是一對神秘夫妻所授。也讓我們一家誤以為是宋家公子、少奶奶所贈,更以為宋家終於憶起那年幼就送送走的寧兒……”
容貌酷似了宋清塵的江若寧,這不是偶然,而是她們是姐妹,這個答案竟驚呆了溫如山。
很顯然,江氏不贊同江若寧與溫如山在一起,而江若寧也是此意,這才讓一個疼愛自己孫女的老婦人尋了過來,做出了道出一切真相的決定。
江氏之所以這麼做,是她想成全江若寧。
江若寧坦然地告訴江氏“我喜歡李觀”,只此五字,江氏就覺得就算是成全孫女,也要一試。盡人事、聽天命,面對江若寧,她便不愧於這孩子了。對江若寧,江氏一直有濃濃的愧意,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卻跟著他們一家吃盡了苦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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