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門第人家,哪家沒有個規矩的。
阿歡也聽旁人說過一些,瞧江若寧的樣子,哪裡懂得這些。
江氏便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頭,江若寧每次回家,她就總是叮囑二妞、阿歡,要監督江若寧學這樣、那樣的規矩。
“去!臭丫頭,又打趣我。”江若寧微眯著眼睛,由著二妞拿著捕快袍往她身上套,“今天,姓羅的再敢欺負我,我就和她扛上了。丫丫的,姑奶奶不發威,當姑奶奶是病貓!二妞,洗臉,洗臉……”
這樣的話,阿歡聽了無數次,可每次江若寧還不是忍下來了。
唉,縣衙裡那麼多捕快,誰不是知道江若寧是個破案的高手,可她是縣衙唯一的女捕快,而且還是年紀最小的捕快,經常被那些如同祖輩、父輩的捕快搶了功勞。尤其是現在新任的羅捕頭,旁的本事不會,就會指派江若寧幹活。
一個小女娃的嘻笑道:“羞羞!小姐這麼大的人,還學懶床。”
“小梅,早飯都在廚房,快去給你爺爺取飯。”
小梅是江若寧兩年前在古井鎮辦案時收留的一對無家可歸的祖孫倆,一個瘸腳的老頭帶了個六七歲的小孫女,江若寧想著反正江宅夠大,帶了他們祖孫倆回來,這一住就是兩年。
祖孫倆姓支,江若寧喚他支伯,原想讓他們住到院子裡,可支伯說“我雖殘了,還能替小姐守個院門,就搭個棚子在院門上住,幫小姐看家護院。”
江若寧爭執不過,在院門外建了一個小屋,安上一張木榻,又備了木案、搖椅、凳子等,那屋子是照著現代的“保安室”建的,雖然看著不大,倒足夠他們祖孫倆住。
每天一日三餐,到飯點上,八九歲的小梅就會來廚房取飯。
江若寧給支伯開了月錢,支伯說什麼也不要,但江若寧還是每個月給他二百文當零花。
小梅雖是女娃,偶爾也幫襯著做清掃、浣洗的活計,倒是幹得有模有樣。
小梅吐了一下舌頭,轉身去了廚房。
江若寧迷迷糊糊地,春天到了,睏乏得緊,“縣令要升遷去奉天府,也不知道新來的縣令是個什麼樣兒。”
“天下烏鴉一般黑,小姐每日為了破案忙前忙後,可他們倒好,一個個搶了小姐的功勞全都升遷了。一群大男人,就會欺負小姐這個弱女子,簡直就是丟人,把他們祖宗八輩的臉面都丟盡了。每次有受害家屬宴請,他們也不帶小姐去,得了謝銀,只給小姐一丟丟……”
一丟丟,這是江若寧的話,倒被二妞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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