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後,鄭筱早早地騎著腳踏車去找陳芳。
由於陳芳的房東太太不喜歡陳芳他們往房子裡帶人,所以鄭筱到了之後就在大們外輕聲呼喚陳芳。
聽到鄭筱喊自己的聲音,陳芳立馬放下手裡的志願填報書,將鄭筱帶了進來。自己都要畢業了,就不在乎房東太太因為她往出租房裡帶人說她了。
遞給鄭筱一個洗乾淨的蘋果後,鄭筱和陳芳討論了一下陳芳的志願。
“你真的打算報z大嗎,其實你的分數可以填b大的”
“”“我覺得z大挺好”
“許亦我聽說想報h大,其實他那天跟我們說他還可以報z市的藝術學院”
“……”z大就在z市,而許亦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他填志願的想法。
鄭筱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個話題,只是看了看手中的蘋果,捏了捏。
“筱筱,我說句你不太喜歡的話,我其實不建議你報z大,你自己拼命考出的分數,你沒必要為了誰遷就自己。”
陳芳說的話,鄭筱其實是知道的,但是她一想到許亦對自己的好,就不由自主的想離他近一點,彷彿這樣自己心裡就能更暖一點,和他的感情更近一步,彷彿冷了許久的人,突然碰見一點陽關,於是不顧一切的跟著陽關走,彷彿這樣就能更暖和。
鄭筱記得,她前段時間在家裡幫母親收麥子,忘了戴帽子臉上被曬傷了指甲片大小的一片,血紅血紅,她跟許亦通電話時無意聊了一句,結果許亦硬要帶她去看醫生。其實這種曬傷在農村是很普遍的事,每年都會曬傷一次兩次,所以鄭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簡單塗點藥膏過兩天就好了。長上幾個月就看不見痕跡了。然而卻沒想到許亦要專門帶她去看。鄭筱不想去,只是因為聽到許亦要帶自己去看而高興的大半個晚上睡不著。第二天在許亦強烈的要求下,鄭筱第三天還是去看了。
還有許亦和朋友去市裡玩,期間打電話到鄭筱家的座機問鄭筱想不想要包包或是小禮物什麼的。和朋友吃飯的時候看到自己吃的好吃的,因為鄭筱不在所以吃不到而打電話給鄭筱訴說自己的羞愧,並承諾以後一定帶鄭筱吃更好的東西。
雖然這只是為數不多的幾件事,但在鄭筱的心中,已然將她十八年甚少收到關心的心感動的一塌糊塗,從而繳械投降。多年後,每當鄭筱回想起這一幕,除了嘲笑當時自己的天真,更多的是心疼自己……
和陳芳在一起待了一會之後,許亦打電話給陳芳,想讓陳芳打電話給鄭筱父親的手機,叫鄭筱出來跟他們待一會兒。正好鄭筱也在,於是又打電話叫上了趙靈和林一月,大家約好了一起去公園的廣場上打羽毛球。
天氣慢慢的放晴了,沒有風。來到公園後,趙靈和許亦已經在打羽毛球了,林一月站在旁邊看著。
許亦一身淺灰色的短袖加運動褲,黑色的運動鞋,因為天氣熱,一隻褲筒往上拉到了膝蓋的位置,夕陽下,少年的影子被拉的老長,黑色的短髮,在主人來回奔跑間左右跳躍。
隨著羽毛球撞擊球拍的聲音,趙靈和許亦高聲喊笑說話的聲音不時傳了過來。
鄭筱眯著眼睛,靜靜的坐在一旁亭子裡的石椅上看,嘴角上揚,滿臉的羨慕和喜悅。夕陽下的女孩,身著簡單的白體恤牛仔褲,巴掌大的小臉上,淡淡的眉毛下一雙清亮的眼睛裡夾雜著微微愁緒,風吹過,揚起少女額前的幾縷劉海,從遠處看,整個人像是畫,婉約,柔美,像是江南的春雨,朦朧,恬淡,美麗。
其實鄭筱雖然一米六五的身高,卻因為體質偏瘦,再加上性子比較悶,很少運動,所以平時基本不會參與這種在陽光下肆意歡笑的活動,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座位上看書,刷題,背書。偶爾畫個畫。
許亦看鄭筱來了,打了一會兒就換了林一月打,他朝著鄭筱和陳芳坐的亭子裡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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