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內功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天分,更需要毅力,王語嫣剛開始修煉,根基很重要,如果現在就走捷徑,以後肯定成就有限,卓然決定還是先讓王語嫣按部就班修煉。
王語嫣繼續練功,卓然在一旁涼亭裡看書,不時出言指點。忽然,卓然目光看向右側一座假山,語氣淡淡道,“出來吧。”
一名黑衣少女從假山後走了出來,正是許久不曾出現的木婉清,看到木婉清,王語嫣不由停下手中招式,目光好奇。
“你來做什麼?”卓然問道。
木婉清看向卓然,目光又愛又恨。卓然離開大理後,木婉清惱恨鐘靈,又跑去萬劫谷想殺鐘靈。鐘靈身懷淩波微步,服下千年人參後內力也提升許多,以木婉清的武功早已奈何不了鐘靈。鐘靈借機將當日客棧之事解釋清楚,得知卓然只不過在給鐘靈療傷,木婉清心裡懊悔不已。
此次前來,木婉清本想對卓然道歉,與卓然重修舊好,但看到卓然與王語嫣在一起,心中頓時醋意大發,尤其王語嫣容貌極美,彷彿畫中仙子,比她還要美上三分,木婉清覺得卓然肯定已經和王語嫣在一起,自己再提出和好,無異於自取其辱。
“當然是來殺你。”木婉清怒道。
“師叔!”聽到木婉清揚言要殺卓然,王語嫣心裡擔憂,不自覺走到卓然身前,彷彿想保護卓然。見此情景,木婉清醋意更增,目光也從卓然身上轉移到王語嫣身上,裡面充滿殺意。
“以你現在武功,絕不是我對手。”卓然道,別說現在,木婉清就是再練百年,如果沒特殊奇遇,永遠也不可能打贏卓然,“不過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木婉清也知自己不可能是卓然對手,那番話不過是在賭氣,但聽到卓然信誓旦旦給自己殺他的機會,木婉清頓時覺得卓然完全瞧不起自己。
“你什麼意思?”木婉清冷聲道。
“語嫣最近剛開始習武,功力絕對不如你。你和她交手,只要你能打贏她,我的命就是你的。”卓然道。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王語嫣聞言連忙拒絕,她可不想拿卓然的性命開玩笑。
“這是你說的。”王語嫣不肯動手,不代表木婉清不肯,木婉清早就看王語嫣不順眼,手中長劍迫不及待攻向王語嫣。
“語嫣,我的命暫時交給你了,你可要認真打!”卓然一拍王語嫣後背,將其推出涼亭,面對迎面而來的木婉清,王語嫣來不及細想,連忙舉劍格擋。
王語嫣天賦不錯,一個月下來,武功也算入門,在卓然這等高手眼裡,入門,便足以應對尋常江湖人士,只是王語嫣還欠缺實戰經驗,木婉清的武功不高,正適合當王語嫣陪練。
第一次與人交手,王語嫣有些手忙腳亂,一開始只能不斷招架,木婉清招式毒辣,招招攻向王語嫣要害,顯然不止想打贏王語嫣,更想直接殺了王語嫣。
感到生命危險,換做以前,王語嫣絕對六神無主,但現在,王語嫣已經身懷小無相功,內力流轉,王語嫣很快冷靜下來。“對方這是什麼武功?怎麼從未見過?”
木婉清的武功其實很普通,只不過王語嫣熟讀百家武學,讀的都是上乘武學,對這些普通武功反而沒什麼瞭解,一時看不穿木婉清的武功。
“她用的什麼劍法?不對,看起來更像刀法。有點秦家寨刀法的影子,難道是五虎斷魂刀?也不對,五虎斷魂刀十分霸道,她這刀法沒那麼厲害。”王語嫣實戰經驗淺薄,但理論知識連卓然也自嘆不如,雖然看不出木婉清的武功來歷,依然能夠看出木婉清的武功破綻,這就好比一個天才沒上過小學,直接拿大學知識照樣可以解決。
木婉清所學武功不多,來來回回就那麼十幾招,幾遍過後,王語嫣已經記住。木婉清再次一劍刺向王語嫣心窩,王語嫣記得這一招接下來會改刺為削,轉而攻向其左臂。果不其然,木婉清劍到中途,突然向上,直直削向王語嫣左臂,彷彿要將其整條胳膊卸下。
“好機會!”王語嫣眼神一亮,迅速彎腰,從木婉清腋下穿過,避開木婉清攻擊,同時轉身一劍。
“你輸了!”王語嫣長劍停在木婉清身後,劍尖觸及木婉清衣衫,勝負已然分曉。
“這麼快就學會隨機應變,語嫣,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卓然贊道。
“師叔!你怎麼可以隨意說出這種條件,萬一語嫣輸了怎麼辦?”贏了雖然高興,但王語嫣也有些後怕,不禁埋怨卓然。
“你的武功,我還不清楚?只要你能認真,肯定能贏。”卓然笑道。
見王語嫣和卓然有說有笑,卓然對王語嫣也十分信任,連自己性命都可以交到其手上,木婉清胸中妒火熊熊燃燒,右臂猛的抬起,對準王語嫣射出一柄袖箭!
一聲輕響,袖箭眼看就要射中王語嫣,忽然倒飛回去,從木婉清的臉龐擦過,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唯一不同,木婉清臉上早已沒有面紗。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卓然冷聲道。卓然很討厭木婉清動不動就殺人,如果對待敵人還好,但木婉清對待普通人甚至自己人也是如此,卓然可不想身邊之人遭遇這種無妄之災。
“卓然,我恨你!”木婉清覺得自己十分委屈,明明想來對卓然道歉,沒想到卓然這麼對自己。掩著面,木婉清哭著跑了出去。
“謝謝師叔救我。”看到涼亭柱子上的袖箭,王語嫣立刻明白剛剛發生什麼,心裡再次後怕。
“這事因我而起,是我讓你險些遭遇危險。”卓然道。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殺你?”王語嫣奇道。
“一個不懂事的女人,以後遇到小心點。”卓然道。
“嗯,師叔你也要小心。”王語嫣點頭道。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忽然不遠處傳來下人驚呼,卓然本以為是木婉清又在鬧事,連忙趕過去,看到的卻是一名中年女子與李青蘿交手,雖然也是一身黑衣,但並非木婉清。
“阿蘿,紅棉,你們別打了!”段正淳站在一旁不停勸架,聽到其口中撥出紅棉兩個字,卓然心思微動,立刻想到中年女子是誰,木婉清的師父,段正淳的老情人之一,秦紅棉。
秦紅棉一直心繫段正淳,不久前,秦紅棉得知段正淳失蹤,心裡擔憂不已。木婉清早就知道卓然來大理是為抓段正淳,本來她不打算告訴秦紅棉,但那時剛好誤會卓然和鐘靈關系,便將此事說了出來。
得知段正淳下落,秦紅棉立刻趕來曼陀山莊,原本只是擔心段正淳安危,結果卻看到段正淳與李青蘿在花園裡親熱,不由分說,直接動手。
“又是這種破事。”猜出事情經過,卓然心裡暗罵一聲,不打算插手,倒是王語嫣趕來後看得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