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諸位魔兵趕緊應道,然後追了上去。
倪焉知身上帶著傷,跑不快也跑不遠,但她打定主意要如何做,朝著東邊跑了很遠,留下了一大串腳印後,便用了瞬間轉移的術法,直奔著西邊的靈雲山而去了。
而身後窮追不捨的魔兵自然著了道,腳印到這裡便沒有了,便是再愚鈍,他們也知道自己被騙了。
跡州王見他們停了下來,頂著一張帶著傷痕的臉走上前去,還未出口詢問,他便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好狡猾的狐狸!”
跡州王狠狠跺了跺腳,幾乎是要咬碎一口牙齒:“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君找出來!”
而倪焉知剛到靈雲的東門口,便覺得體力不支,她為了這場戲當真是費盡了心思,又付出了許多,她剛走到靈雲的門口,看門的弟子便看見了她,一隻妖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靈雲,他們不得不警惕起來。
“哎!”一個弟子道,“先別趕她走,妖王還在靈雲,沒準是來尋他們王上的。”
那個本想趕走她的弟子頓住了腳步,想了想便點頭道:“看她傷的這樣重,想必也鬧不出什麼亂子,不管怎樣,還是得先去稟報掌門才好。”
“掌門已經夠忙的了!還是去找修明師兄或連州師弟為好。”
一個資歷深老,一個修為極高,總是比打擾掌門要強的。
倪焉知聽著他們的對話,本想著要等到完全安全了再放鬆,可眼下她實在是熬不過,便隱約有要昏厥的跡象,千鈞一髮之際,她只覺得有誰抱起了她,那人的懷抱很溫暖,在這寂寥額秋天,讓她想起了春日的暖陽。
她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看一看在這個世界上第三個給予她溫暖的人是誰,可她真的扛不住了——她莫名地信任那個人,在危難時刻,可以讓她放鬆警惕的人。
可她還來不及看上一眼,便徹徹底底地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很是簡單的房間裡,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就在她的身下,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而已,而那個身穿靈雲道服的人,正盤腿在軟墊上打坐。
“你醒了。”他淡淡道,待真氣執行完這個小周天,他才睜開眸子看向她:“說吧,你來靈雲有什麼目的?”
倪焉知卻如鯁在喉,她動了動唇,只覺得喉嚨乾啞無比,好像貧瘠的沙漠沒有一絲水分的潤滑,賀連州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屋子簡陋,沒有茶只有水,湊合些。”
她接過水,喝得很慢,也很乾淨。
嗓子溫潤了些,她看著賀連州放杯子的背影,問道:“為什麼要救我?”
賀連州不說話,仍背對著她,讓她看不清神色。
“你見過我所有陰狠毒辣的一面,為什麼還要救我?”她追問道,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不知為何,”他道,“只覺得,你其實並非壞人。”他微微側顏:“與其毀掉一個人,不如度化她,世間少一分惡,比不得世間多一分善。”
她抿了抿唇:“只是如此?”
他斬釘截鐵:“只是如此。”
倪焉知勾起了唇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竟還奢望在這世間汲取到溫暖,簡直是在痴人說夢!於是她便狠了心,道:“我追隨羲辭,背叛南荒入了魔,可他卻因為一點小事欲要殺我,此等殘暴不仁的尊主,不是我想要的。”
“魔,不就是如此嗎?”他道,“你既然選擇了魔界,那就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一步登天的修行,註定會有後遺症,所有選擇都是自己做的,怨不得別人。”
他朝著門外走去:“你可以在這裡養傷,羲辭斷不會尋來。但是,養好,立即離開。”
倪焉知剛要說什麼,他便直接走出了房間,門開啟又關上,房間最終歸於平靜。
倪焉知的手握緊了被子的一角,在那一瞬間,她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天資卓越容貌昳麗的公子,本是屬於自己的。
蕭月生第一次來魔界,就直接到了魔宮,羲辭將她放下來,見她竟閉著眼睛,他便寵溺一笑:“月兒害羞了嗎?怎的都不敢看我?”
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卻沒有看向他,盯著自己的鞋尖兒好一會兒,她才問道:“師父,空流派的掌門……會死嗎?”
羲辭的眸色冷了下去:“他縱容手下弟子誣陷你,還在為難關頭欲要你作為犧牲品,這樣的人,月兒還問什麼呢?”
“只是隨便問問。”她說道,在師父面前,頭一次如此拘謹,她有時候覺得他很熟悉,在他不顧一切的朝她而來的時候;她有的時候又覺得他很陌生,在他一言不合便取了聞千芷的舌頭和一掌打向空流掌門的時候。
許是看出她有些拘束,羲辭撫了撫她的髮絲,溫柔道:“在這裡,月兒便是天,這兒的一切都是你的,所有人都聽侯你的差遣。”
他輕輕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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