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並沒有在地牢裡待很久,可是再一次站到陽光下的時候,蕭月生只覺得自己猶如重獲新生。
即便是修為已達辟穀後期,可她還是怕黑。
李觀天就站在地牢外,見她跟在沈又霖後面,便以長輩的身份勸勉道:“月兒既出來了,那便加緊修煉,魔界心懷鬼胎,本座擔心,許是會有大變故。”
阿霖停住步子,他瘦瘦高高的,把她籠罩在陰影了,他回眸看她,眸間漾起了笑:“昔日主人拯救在下,如今在下終於可以回報主人一二了。主人儘管安心修行,有在下替您擺平冤屈。”
李觀天頗為詫異:“主人?!”
阿霖好像以此為榮,很耐心地解釋道:“孤王乃是主人的契約妖獸,李掌門不必訝異。”
李觀天看向蕭月生的視線摻雜了些許旁的什麼東西,末了,他笑了笑,最後只是道:“善因結善果,細細想來,其實本座也沒什麼好訝異的——還請王上移步西瑾,阻止兩國交戰,才是當下要緊之事啊!”
“孤王定會信守承諾,”阿霖有看向蕭月生,眉眼溫柔如滿月時的月光,:“主人,等在下回來。”
“阿霖且去吧!”蕭月生正說著,只是話還未說完,一道聲音就打斷了她的話。
是賀連州。
“掌門留步!”賀連州御劍而來,頗有些急,少了幾分他素日裡沉穩的姿態,這本沒什麼好奇怪的,只不過,他身邊竟還有一個被施了定身術的女人。
“聞千芷?!”蕭月生定睛一看,便覺得心中鬱結,因為她害的自己被關禁閉,如今又慘遭誣陷,說一點兒也不氣那是假的。她一時情急,三步並兩步走到她面前,直截了當質問道:“你為何要竊取返辰珠!”
這話沒有半點兒疑問,滿滿全是肯定,聞千芷的視線轉過阿霖,心中只覺得羞愧萬分,面對蕭月生的詰問,愣是一言不發。
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喂!”蕭月生皺眉,她真的氣急了,剛想要刨根問底,頗有幾分不罷休的意味,卻被賀連州一把拽住了:“蕭月生!”
她停下來滿眼委屈地看著賀連州:你又要幫她說話!
“我不是想要幫她的意思,”賀連州能看懂她的委屈,語氣軟了幾分,道:“她就在這兒,眼下被我施了定身術,跑不了的,你的冤屈也定會洗白,只是眼下掌門與王上還要前往西瑾,耽誤不得。”
聞言,蕭月生果然冷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聞千芷,冷哼了一聲,最後垂下眸子乖乖退了回去。
賀連州安撫好了蕭月生那隻炸毛的貓,便對李觀天抱拳道:“掌門,此乃返辰珠真正的竊賊,弟子認為,應將其囚禁靈雲山,待西瑾與東瑜徹底安定後,再給予裁決,還蕭月生一個清白。”
李觀天心中也是有輕重緩急的,他看了一眼偏過頭叫人看不清神色的聞千芷,點頭認同道:“也好,只是現在還未能證明這位姑娘便是竊賊,只將其作為嫌犯即可,連州,務必好生照料,斷不能怠慢了人家。”
“是。”賀連州應道。
阿霖眸光平靜,掃過聞千芷,多了幾分探究。她對上他的視線反而怯懦地躲開了,眼下她是被定了身,否則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竟被人當做了竊賊,那種從高山之巔跌入懸崖之底的感覺,簡直就是煎熬,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回到阿霖的身邊,做那高高在上的妖王王后……可是,她如今已經這樣不堪,阿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