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答應我,你幫我一次,我便還你一次就行了,可還算數?”明麗沒有回答,而是確認了一下。
那人耐著性子:“自然算數。”
那麼蕭月生,對不住了,為了我能安心修行,只能對不住你了!就當你做的貢獻好了……思及於此,她便道:“羲辭長老修行千年,修為已非常人不可探,便是靈雲掌門也要敬上三分;所修道法為無情道,無情無愛,不受感情羈絆。”
“哦,你的意思,你努力了一個晚上,得到的答案,就是他無懈可擊?”那人的語調只微微抬高,就讓明麗清晰地察覺出了她的不滿,不由得脊背微微發寒。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趕忙道:“羲辭長老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道侶,但他……有一個徒弟。”
見那人沒有說話,明麗繼續硬著頭皮滿口胡謅道:“羲辭長老對他的這個徒弟可是及其看重的,且不說在世人眼裡,徒弟與師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看羲辭長老素日對他的徒弟,也是當成眼珠子去疼愛的。”
“眼珠子?”那人微微一笑,“很好,只要能抓住他的軟肋,便是不能傷他,我也要讓他嚐嚐心痛欲絕的滋味。”
“那我……”
“你做的很好,放心,我不會再找你,”那人看了她一眼,“前提是,你沒有騙我。”
“……自然不會。”明麗雖心虛,卻還是點頭道。
次日清晨,蕭月生還在睡夢之中,便聽到外面有人喊:“蕭師妹在嗎?”
她被迫從夢裡清醒,才發覺師父不知何時竟已經起了,現下卻是不見人影。只在他素日裡常用的案上放了一張字條:為師有事亟待下山,對外宣稱閉關即可;另,還請月兒定要好好護住為師的秘密。
蕭月生將字條扔進香爐之中,隨便用手拔了兩下頭髮,琢磨著大約能見人了,便趕緊出了朝天殿,一見,竟是昨晚那個師兄。
“是你啊師兄,”她假裝自來熟,好能好辦事些,“昨晚不是排查過朝天宮了嗎,怎麼今日又要排查?”
“實不相瞞,”那位師兄道,“昨晚掌門已經下令封鎖靈雲山,任何人不得出山,只因昨晚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可掌門偏是信任那個新收的弟子,就信了靈雲山有魔修,非要揪出來不可。”
見蕭月生不說話,那位師兄便又解釋道:“魔族的事情都是大事,我靈雲戒備森嚴,若是還能讓魔族中人混入其中,豈不淪為其他門派的笑柄?何況,掌門說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咱們不能小看這一丁點兒的魔氣。”
看樣子,是不抓到那魔氣的來源便不罷休了?蕭月生微微蹙眉,但眼下還是能瞞一時是一時,想著師父此刻不在朝天宮,便大方道:“師兄且排查,總不能誤了正事。”
結果自然是無事,可蕭月生眼下卻是半分也不能放下心了,跟在那個師兄身後,她細細地想著應對之策,突然靈光乍現,福至心靈,蕭月生便彎起了唇角,只是還未又片刻,她又笑不起來了。
“敢問師兄,可知那魔氣是來自於魔修,還是不小心被魔氣浸染的同門啊?”
“這個不得而知,”那個師兄道,“若是魔修,那定然是要想方設法套出他混入靈雲的目的的,若是咱們的同門,如果他是不幸被侵染,那掌門定不會責罰,還會想辦法幫他,可如果是他自願墜入魔道,那便饒他不得了。”
那個師兄是個話多的,一邊拿著尋魔尺細細勘察,一邊道:“魔修皆是涼薄之輩,這個和他們修煉的道法的也有關,此乃是墜入魔道的必然結果,少一個魔修,世間便多一份安定,故而萬萬不能馬虎。”
蕭月生不說話,腳步慢了些,她在細細思量自己的計劃。
“蕭師妹,我先走了,眼看著要到晌午了,下午還得去飯堂那裡勘察呢。”
“嗯?”她回過神來,隨即笑道:“師兄們都辛苦了。”
“都是應該做的,都是應該的!”那個師兄一邊謙虛著,一邊出了朝天宮。
左右魔修都是這個世界的正道所不能容忍的,那麼她幫著他們揪出個魔修,也不算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之事吧?
她也有自己要保護的人了,那麼許多事情,就顧不上自己的心意了。
提著憫月劍去了飯堂,開啟靈識在嘈雜的人群中尋了一番,終於看見了明麗,她生得還算好看,故而身邊總圍繞著許多人,不過這樣也好,蕭月生想,死要面子的人才好對付。
明麗正享受著之前和她一起的門外弟子的恭維,她慣是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雖然在門內弟子當中她的資質不算出眾,但是在那群門外弟子眼裡,她簡直就是逆襲的典範,是他們羨慕不來的物件。
“明麗師姐,你就把修行的竅門告訴我們一二嘛!你想要什麼,我們去幫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