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只是他多慮了。
“穿衣。”
“是。”
他起身,侍從幫他穿衣束髮,不緩不急,外頭隱約有說話聲,他也不皺眉,只道:“殿外是何人?”
“回陛下,是鶴族首領。”
“叫他去偏殿。”
妖王到偏殿時,鶴族首領正在吹鬍子瞪眼地生氣,看到王上來此,氣焰竟也未褪去半分,草率地行了個禮:“王上。”
“起吧。”妖王坐了下來,手微微扶住了扶手。
“王上,公主殿下實在有傷妖族臉面,還請王上加以管制。”鶴族首領開門見山道。
妖王知道鶴族向來注重禮法,是妖族最愛惜臉面的部落,他便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一句:“霜兒做了什麼?”
“王上應該知道,前幾日竟有外人進了南荒,那為首之人受了王上召見,王上沒有驅逐他們,我們便也不說什麼,但對於外人,咱們南荒的臉面一定是要要的,斷不能日日守在人家居住的客棧門前,實在有傷風化!”
“我妖族兒女素來不拘小節,公主有喜歡的人,孤王高興還來不及,倘若真能與靈雲的德高望重的羲辭長老結為姻親,孤王倒也滿意。”
“可是陛下!”鶴族首領握緊拳頭,“您當初明明屬意我鶴族少主為駙馬,怎麼……”
“孤王是孤王,公主是公主,她若不願意,我又怎會強求。”妖王的話不經意透露出了幾分威嚴,“你鶴族少主年少有為,是個好孩子,孤王只是,屬意他這個人罷了。”
“可是……”
“孤王乏了,退下吧。”
“……是。”鶴族首領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了大殿,原本便一肚子火氣,哪知竟還遇見了皇子霄,在老子那裡受了氣,在兒子這裡便更沒好臉色,匆匆點了個頭便要走。
“留步。”皇子霄道,“今日偶得佳釀,素知大人喜好這口,不若賞臉來府中一敘?”
而青梧宮,羲辭在這裡潛伏了一天一夜,他知道妖王不會輕易放鬆警惕,便一直在靜靜等待時機。如今妖王去見那個什麼臣子,想必這便不是試探,他便拿出返辰珠,開始施法,探尋自己想要的真相。
這一探尋不要緊,要緊的是竟探出了妖王年輕時的風流韻事。妖族重感情,多為一夫一妻,哪知幾百年前南荒竟有一個人類女子誤闖了進來,按理說南荒的結界少有人能破,可偏偏那結界年頭太久,出了個漏洞,還真是巧了,那女子就那麼進了南荒。
有人闖進來,妖王第一時間便知曉,一探查發現對面竟然一丁點修為都沒有,他便自己孤身前去,想要將她驅逐出境。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被一隻修為不高虎妖按在地上,馬上就要入了那虎口了,那姑娘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妖王來了一招英雄救美,還懲治了那妖怪,姑娘自然感激涕零,甚至想要以身相許報恩。
他從未聽說過報恩還能以身相許的,還不送些靈力或者旁的丹藥天才地寶之類來的好,便覺得這個弱小的人類實在有趣,准許她留在南荒。
所有的事情就發生在這間屋子,那個人類女子就只認識這唯一的一隻妖,他生得丰神俊朗,器宇非凡,又有那虎妖在前頭與之對比,再加上出於人類的規矩與女德,姑娘本就沒見過幾個男子,現下便輕易動了心,兩個人恩愛了許久,直到……
妖后察覺到了妖王的變心。
姑娘哪知這人已有妻子兒女,當下便說明自己乃是有貞德懂廉恥之人,非要離開南荒,妖王無法,他也只是覺得姑娘有趣罷了,乾脆送她離開了。
可是,那姑娘早就知道自己懷了身孕,她這是拐跑了妖王的孩子,想著為了心愛之人,養育一個孩子,也不算辜負了自己這段愛情。
羲辭收回靈力,又趴了回去,心裡暗罵了一聲“愚蠢”,便想著,既然南荒沒有天選之子,那麼會不會……就是那個孩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己徒兒身邊的那個阿霖,好像就是隻狐狸呢。
他的徒弟,還挺會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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