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風沒有,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她抬頭,望著那方陌生的天,眼眶酸澀,明明還未到深秋,她卻看到了草木凋零的淒涼。
“呦,皇后娘娘,您怎麼哭了?”
妖媚的語調微微上揚,西洲回眸,果然看見了嫣妃。
她穿著用金線修成的牡丹的大紅色宮裝,烏黑的髮絲上是價值不菲的金玉步搖,她向來喜愛享受,在眾人的擁簇下乘坐著步攆,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乍一看,還以為她是一國之母呢。
“本宮的眼睛被風沙吹到了,怎麼,嫣妃連這個也要管?”
嫣妃卻笑了:“皇后娘娘罕見的心情不好呢,讓臣妾猜猜,您……難不成是為了陛下的貴客?”
西洲袖口裡的手微微攥成了拳。
“如若皇后娘娘不嫌棄,臣妾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解決您的燃眉之急。”嫣妃大紅色的口脂塗在唇上,西洲看過去,好像看到了食人的妖怪,但她還是垂下了頭,心中有了計量。
聞千芾沒想到她會回來,先是詫異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神色:“嫣妃呢?”
“嫣妃派人來和臣妾說,她身體不適,不能來侍奉了,”西洲坐在他床前,眸中竟有了些許的笑意,“所以陛下,還是得與臣妾待在一起。”
帝王一愣,神色有些許的不自然。他大約能才想到她如此快的態度轉變是為了什麼,但是不管她為了什麼,她既願意如此,那便說明,他於她而言,還是有用的。
既然有用,那便不能離開了,對吧?
“陛下莫要愣著了,臣妾幫您舒活筋骨。”她說著,便開始手法嫻熟地幫他捏腿、揉肩,帝王靠在軟墊上,看著她,突然說了一句:“若是皇后能一直這般,你我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她卻裝傻:“陛下與臣妾到了何種地步?”她抬眸,似是笑了笑,“西瑾的帝后,異常和諧,乃是天定之緣,豈容旁人置喙,又豈能因凡人的心思就改變嗎?”
帝王罕見地露出了幾分真實的笑容:“州兒說的是。”
西洲的動作一頓,卻被她掩飾了過去。
月上中天,賀連州和南風在羲辭的指導下佈置傳輸陣法,就連沈又霖都能幫上幾分,可是蕭月生卻不能。
因為她的兔子不見了,她得找。
這幾天忙著盯梢那個嫣妃,她竟一時忘記了那隻彆扭的兔子還在與自己置氣,今兒倒好,一整天都沒瞧見他。
眼下就要去南荒了,他自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皇宮裡,可怎麼活啊?
何況他還需要她幫他時刻淨化魔氣。
“主人在尋玉球嗎?”沈又霖現在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自然跟在蕭月生身邊。
“嗯。”蕭月生匯聚靈力,化成靈鴿,去尋了。
可是靈鴿就盤旋在這院子上空,不一會兒竟自己消失了,她實在不知為何。
沈又霖眸子閃了閃,卻直言不諱:“靈鴿是靠著氣息尋人的,每個人的氣息都不盡相同,若是連靈鴿都找不到人的話,就只能說明……那個人已經隕落了。”
蕭月生睜大眸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毫無預兆的……
“但也不排除那個人靈力強大,強大到可以改變自己身份與氣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