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殿於她而言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便抿了抿嘴,抬腳出去了。
只是師父會去哪裡呢?
而就在朝天殿大殿的正中間,有一面精美絕倫的雕刻著不知名的花紋的牆壁,那後面則是一座無人知曉的密室。羲辭捂著胸口,竭力抑制體內源源不斷向外散發的魔氣,素日裡平淡無波的眸子滿是血腥的顏色。
他雙眉緊蹙,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在隱忍著巨大的疼痛,剛剛蕭月生的聲音傳來,他竟險些剋制不住,想要衝出去按住她,一口咬上她的脖頸,那些溫熱的血,一定可以平息他這種躁動,還有他失控的魔氣。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儲存著最後一絲絲的理智,他像頭受傷的小獸,將自己緊緊抱住,顫抖著將臉頰埋在雙腿之間,屏住了呼吸,然後身量慢慢縮小,變成另一個三歲大的孩子。
他心中並沒有九州天下,也沒有萬物蒼生,更沒有所謂的道義規則,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罷了。
那些魔氣,他並不在乎,成為魔修人人唾罵他也無所謂,可是它們讓他難受,他就得剷除它們,毫無商量。
粉嫩的糰子身上掛著靈雲山蒼朮峰羲辭長老寬大的衣袍,可他的深邃的表情卻出賣了他這柔軟乾淨的外表,羲辭只自嘲一笑,他的母親是仙胎長成的神,父親則是魔胎生成的魔尊,偏偏他們兩個非要生下他,那些人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自以為付出了許多,可他們卻從來不曾理會那慘痛的後果。
神與魔,結合生下的,不過是天道不容的怪物罷了。
或者說,是魔界那些老東西口中的,雜種。
羲辭笑容更深了些,不過好在,他已經知道要如何控制那能夠叫他失控的魔氣了,本以為那個傻傻的女娃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修士罷了,可那天他卻在她的身體裡發現了冰晶鳳凰,那大約是她尚在沉睡的守護靈。
這冰晶鳳凰乃是世間至純之物,那小女娃也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淨化體質,這也是他肯收她為徒的原因。
她可以幫他吸收淨化這些該死的魔氣。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大發慈悲地教給她一些修煉的技巧和功法,畢竟她越強大,他就越能活得更舒坦些。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不屑的譏諷在眼角溢位,本來還以為這修仙第一大門派有什麼了不得的功法或者法寶,現在看來,還比不過一個女娃娃罷了。
三歲的孩童收斂了笑容,在那寬大的散落一地的衣袍裡翻出了他事先準備好的小衣裳穿上了。
之前青州王給他暗暗打的那一掌的確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擾,若不是小女娃的那顆可遇不可求的丹藥,他也不會恢復這麼快。可是那一掌用了青州王那個老東西十成的功力,又是哪裡能那麼快就養好的?羲辭的眸光微寒,他需得保持這三歲孩童的樣子,雖封住了自己的靈力,卻也壓制住了他身上的魔氣,然後他得想辦法時時刻刻待在小女娃的身邊才行,這樣才能潛移默化地淨化掉自己的魔氣。
可若是出了什麼以外,叫他暴走了,那麼他並不介意讓她為自己減少一些痛苦而犧牲掉性命,那他便總記得她作為補償好了。
畢竟這世間,他已經走過了近千個年頭,還沒有幾個人能停留在他的腦海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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