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等待救援的常衡在聽到吉普車發出不堪重負的叮噹聲後,立馬說道,“別救我了,快走!”
趙凱也知道再不走兩個人都要交代在這,咬了咬牙,硬起心腸放下了拉到一半的常衡。貓著腰,藉著吉普車遮擋住的視線,向礦場外面狂奔而去。
“隊長,他們想跑!”阿火大聲喊道。
吳楓冷笑一聲,“讓他跑,我就不信,他兩條腿還能跑過我們四條腿的汽車不成。”隨著吉普車爆炸後的“轟隆”一聲響,努力爬行想要遠離汽車的常衡還是堙沒在了沖天而起的火光中。
在看到自己畫面中傳來擊殺提示後,金中在說道,“解決了一個,剩下那個要追嗎?”
吳楓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問了問自己的隊員,“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這時候窮寇莫追才是最為正確的做法。但身為你們的隊長,如果連近在咫尺的仇人都能放過,那我覺得這個隊長不當也罷。你們呢,追還是不追?”
“追!”金中在第一個說道。
阿土和阿火也紛紛喊道,“追,讓他們也嚐嚐血債血償的滋味。”
“那好,事不宜遲,趕緊上車。”吳楓最後一錘定音。
解說臺上,小龍和小陶都在為常衡連續的昏招心痛不已,也正是如此,他們倆才知道孫堯聖對於這支戰隊的作用有多大,也慢慢意識到,一支黑馬戰隊如果沒有了領頭的那匹馬王,瞬間就會被打回原形,猶如一盤散沙。
“雖然電競社的隊員們已經有了警覺的心理,硬是在礦場門口逛了幾圈才肯進去,但還是抵不過一個獵人的耐心啊。”小龍平鋪直述地說道。
<戰隊正是在這裡結下了仇怨,而上一次,電競社幾乎兵不血刃的就將滿編隊的q戰隊摧枯拉朽地給帶走了。”
小龍畢竟年歲大了一些,記憶還在,只是反應慢了許多。
在小陶的提示下,小龍很快也回憶起了昨天的那一幕,“沒錯,此情此景印證了一句老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q戰隊迎來了一雪前恥的機會。只不過,和上一次四對四相比,q戰隊這一次就顯得有些趁人之危了。”
小陶反駁道,“我到不這麼認為,戰場上永遠只有一個贏家,仁慈是對敵人的憐憫也是對自己的殘忍。無所不用其極從來都不是一句好話,但在這裡,就是王道。”
小陶的銳利讓小龍愣神了幾秒,曾幾何時,自己也和他一樣,仗義執言,敢說敢做。可終究到頭來,麵包還是壓過了理想。<戰隊並沒有打算放過電競社的意思,他們四人開了兩輛車,想要追上最後一個人將他們趕盡殺絕!”
在小陶的呼喊下,小龍將視線重新放在了比賽畫面中。
自覺已經逃出生天的趙凱正準備歇下來喝瓶藥,結果瓶蓋擰到一半,身後就傳來了馬達的嘈雜聲。
饒是一向講文明,樹新風的三好青年,這時候也被逼得爆了一句粗口,“幹你孃!”
藥品直接扔進揹包裡,蹲在地上的趙凱撒開丫子往前跑,前面的倉庫是唯一能夠與之周旋的場所,只要能夠趕在車到之前進去,不死他就能把對面扒下一層皮。
這時的常衡半句話都不敢說,粗氣都不敢喘,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螢幕,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幸運女神能夠再次垂青。
你還別說,或許心誠則靈,在常衡的感召下,後面的追兵還真就出了意外。
吳楓是個慢性子,這個慢體現在了方方面面。生活太遠就不談,主要是在遊戲上,無論是搜刮裝備也好還是上車起步也罷,總能比平常人慢上個半拍。
而隊內的阿火則不然,光從名字上,你就能看到大寫的風風火火四個字。
這一急一慢,如果是寬廣的大路也並無大礙,可壞就壞在礦場的地勢本就不平,出口還窄。這一個在後面想要超車,一個在前面調整方向,相互一撞,車輛就發生了側翻。
萬幸就翻了一輛,來不及將它撞回來的吳楓當機立斷道,“都上一個車,阿火,你來開。”礦場附近的那座工廠並不是一個好去處,這裡四面透風,唯一的兩處屋子小還不說,只有一層的高度不僅不能遮風擋雨,甚至四周居高臨下的山坡還能毫無壓力的以高打低。
可就是這樣一處人嫌狗憎的破落場所,卻成為了趙凱眼中的救命稻草。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因為礦場口的那場意外交通事故,磨蹭了好半天的吳楓等人終於駛離了那個人仰馬翻的地方。只是出了大門,坐在駕駛位上的金中在突然有了一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金中在一副我被隔壁哈士奇給圈圈叉叉了地問道,“隊長,人往哪跑了?”
吳楓先是把能夠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部看了個遍,連只鳥都沒發現以後猜測道,“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這裡又都是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銷聲匿跡,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地方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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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隊員們在開啟地圖以後,跟著異口同聲地說道,“工廠!”
金中在有了目標以後幹勁十足,放下手剎猛踩油門,“坐好了各位,暈車我可不負責的喲。”<戰隊的眾人就跟嗷嗷亂叫的狼群一樣,滿腦子都是不可言喻的十八禁畫面。
好不容易逃脫了追捕,千里大逃亡的趙凱終於能夠喘口氣,歇下來喝口飲料不不狀態了。
“咔嚓!”
這時候孤身一人,也顧不上什麼節衣縮食了,死了反而還會便宜仇家。趙凱豪爽地開啟了兩罐飲料,咕嘟咕嘟就給灌進了肚子裡。
只是還沒等想好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趙凱的耳機裡又傳來了揮之不去的汽車引擎聲。
“該死,真是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