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堯聖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氣氛比較愉悅,我們當時還在聊著小時候的回憶,他在提到他的爺爺以後,情緒就開始變得有些失落了。直到聊起小天和馬琳的話題,他的臉上才重新有了笑容。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好似大徹大悟了一般和我說到,‘他的目標就是重塑電競社的輝煌,當這一切都在眼前實現以後,他就會放下一切,去尋找一個真正可以安心的地方’,原話我忘了,意思都差不多。”
“看來,還是我們幾個無能,讓一個柔弱的女子去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尤其是我,當了幾個月的鴕鳥,就因為一點小小的排擠和挫折。真的無法想象,他是怎麼一路走來的。”常衡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電梯的扶手上,為自己的懦弱生氣。“對不起。”胡天一和趙凱也反思著過去的碌碌無為,得過且過。
孫堯聖並沒有因為眾人的一片唱衰而心灰意冷,反而想到了古代兵法中常常出現的一個詞,哀兵必勝。
“既然每個人都有錯,也都犯下了不同的錯,繼續逃避下去就是一錯到底。”孫堯聖笑道。
看著來時的路,眾人就如同看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裡,那些個只敢躲在陰暗角落裡抱怨著不公,卻又害怕面對新生太陽的自己。孫堯聖一樣有過這樣的日子,那是他曾經放棄了電競的日子,前途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光明。看到眾人的視線不在盯著自己的腳下或是迷茫的左顧右盼,孫堯聖繼續鼓舞士氣道,“改變就在眼前,糾錯就在當下。這一次,你們是要繼續當上一個永遠只會逃避的懦夫,還是抬起頭,堂堂正正的對命運徹底宣戰?”
“馬德,越想以前的自己就越覺得窩囊。”胡天一第一個響應道,“大聖,你說,怎麼樣才能改變這一切,我都聽的。”
孫堯聖看到其餘二人也和胡天一有著類似的神情之後,說道,“很簡單。我知道你們覺得在這樣的比賽中,能夠進入前十都值得炫耀了,進入前五更是不用說。但我並不怎麼覺得。”
“怎麼說?”常衡問道。
孫堯聖看著眾人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我要帶著你們保三、爭二、衝一!”
“衝一?”如果比賽還沒開打,憑著這半個月下來,四人組排在路人局裡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表現,常衡當然有藐視一切的雄心壯志。
但就一場比賽過後,常衡立馬就被打回了原形。要不是憑藉孫堯聖和趙凱的穩定發揮,老早他們就成為了一個匆匆的過客,只能守著螢幕虛度接下來的幾十分鐘。
“怎麼,沒信心?”孫堯聖問道。
常衡自然不會說出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的話,“有肯定是有的,都吃著雞了還沒信心,那我也不配當你們的隊友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吃雞不可怕,誰死誰尷尬。第一場比賽完全就是你和趙凱聯手拿下來的,我和小天純屬醬油,能有一半的信心,我都感覺臉皮夠厚的了,所以。”
“所以你就決定自閉了?”孫堯聖毫不留情地說道。
“也不是,就是覺得以前嘛,我們四個加在一塊兒還挺厲害的,路人局裡吃雞就和喝水一樣簡單。但到了賽場上,就和新手第一天接觸這款遊戲一樣,完全找不著方向了。我又沒有你那麼變態的調節能力,我怕我會成為咱們隊伍的軟肋,其它戰隊的突破口。”
常衡的樣子,讓孫堯聖想起了半個月之前在網咖裡初次見面時的場景。那種待在深淵底部太久,許久不見光,由裡到外的頹廢,讓人一眼就能看見。
“多的話我也不想多說,就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眾人好奇地望著孫堯聖,想要一探究竟。
“你們想不想贏?”孫堯聖問道。
“想,當然是想,只是。”
孫堯聖粗暴地打斷胡天一,“你只用回答“想”還是“不想”,其它的藉口我不想聽。”
“想。”眾人再次回答道。
“那你們想不想看到你們社長的付出因為幾個叛徒而付之一炬?”
“不想。”
“想不想看到你們電競社的名字在會展中心的上空迎風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