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事實,越美怡沉默了,她不敢想象這是多麼瘋狂的事情,用一個人的身體容納千千萬萬人的精神,縱使這個人因為長生而死不了,那這樣做也是突破了人性的道德底線。
“我們竟然活在別人的精神世界裡?”
“這也只有她能夠做到。”
“這個世界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越美怡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感覺,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個可以長生的世界輪迴了幾世,但她真的很難相信原本的她竟然會做這樣瘋狂的事情。
“宗石,難道你也是自願?”
“抱歉。”
簡單的兩個字卻足以說明一切,當時越美怡有種被現實給擊潰的疲憊感,身體不由產生輕微的晃動。
“這樣的長生,有什麼意義?”
“或許沒有意義,但人類不得不這樣,因為在派瓦世界裡,舊人類已經沒有生存餘力,如果不到這個世界,舊人類就會徹底滅亡。”
“派瓦不是欣欣向榮嗎,怎麼會沒有人類的生存空間?”
“不是生存空間,是生存餘力,舊人類在新世界無法得到命相,而沒有命相的生命在派瓦根本活不下去,這就是派瓦的由來和真相。”
對於這樣的真相,越美怡不知道該說什麼,人類為了生存選擇了自私,但不自私的結果卻是滅亡,這已經是無法用任何標準來評判的選擇了。
“你也是舊人類?”
“舊人類無法得到命相,這是基本不會有任何質疑的結論。”
這句話是銀宗石在隱含的告訴越美怡,他是新人類的身份。
隨後銀宗石在越美怡沒有開口說話的情況下繼續開口說了一件事,而這件事直接說明了他為何會進入這個世界的原因。
“舊人類的存在是開啟新人類的鑰匙,沒有舊人類就沒有新人類,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舊人類所做的貢獻也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而這其中的貢獻之一就是人類數千年來的科技,新人類得以在派瓦迅速繁榮昌盛也都歸功於此,所以舊人類不能滅亡,雖然他們沒有天生的命相讓他們無可匹敵,但他們的科技在派瓦同樣無可匹敵,我的命便是依靠這無可匹敵的科技力量而得以存活於此,不然,我早就該歸於黃土了。”
聽完銀宗石所說,越美怡理解了人類的選擇,在有限的生命裡要將數千年的文明播種傳承下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已經時過境遷的新世界了,新生命和舊人類因為差異性必然會存在一些問題,這是所有歷史中都無可避免的矛盾,而矛盾的結果,往好的說,一方統治天下,往不好的說,人類可能會因此步入自我毀滅的結局,但不論是那種結果,顯然都不是什麼好結果,而舊人類的選擇雖然有自私這一點問題存在,但卻不得不認為是最好的選擇。
“一人換取天下太平,換來新生命的繁榮昌盛,這個人已經不能是人類了,應當是神,一個有著無私大愛的神。”
越美怡的一番發自內心的評價換來了銀宗石厚實的胸膛和臂膀。
“而神想要活下去,就離不開眾生,我絕不會讓笛念毀滅這個世界的。”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蘇小瑩站在超越科技的一棟高樓的樓頂眺望著經受過差點毀滅的城市,而在蘇小瑩身後是身穿黑色機甲的「玩笑」。
“在欣賞差點被你毀滅的世界嗎?”
說話的同時,覆蓋著「玩笑」腦袋的機甲頭盔自動的開啟隱藏掉,露出了那張和蘇小瑩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
“明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卻經常在這個世界出沒,你這樣好嗎?”
“別以為我是閒著沒事幹,我那是在監視你,免得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話說完的同時,「玩笑」站到了蘇小瑩身邊。
“在你說出監視這個詞的時候,就已經和監視沒有任何關係了。”
蘇小瑩轉動身體以正面朝向「玩笑」。
“你阻止白虎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理解,但十二生眼的事情,你明明可以對他們的行動盡覽無餘,可卻什麼都沒做,甚至還像個局外人一樣參與到銀生的身邊,然後做著像朋友幫忙一樣的事情,說你不是閒的,那就是另有目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為什麼會認為是我想做什麼,難道不懷疑是那些人想做什麼嗎?”
話音落下的時候,「玩笑」的目光投向蘇小瑩,當時二人的眼睛在平行面上行成了交匯。
與此同時,蘇小瑩露出了一抹心知肚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