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一愣,道:“自然是天和1260元年。”
“天哪!不是吧!”女子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叫,然後又心有不甘地問,“有皇帝嗎?是誰?”
饒是萌萌的沉穩淡定也被女子的無厘頭弄傻了,但天生的好脾性仍讓他耐心答道:“不知姑娘問的是哪國皇帝,若是我們現在所處之地祁國,自然是衛聆風。”
“祁國……衛聆風……天和元年……搞什麼飛機啊!到底是誰在耍我?”女子喃喃念著,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眼底隱隱又有一絲哀痛和絕望,忽然狠狠捶了下床恨聲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回去!”
從她醒來,萌萌就一直在用自己的靈覺感受她說的一切是真是假。直到此刻她滿含悲憤的喊出這句“我一定要回去!”,只覺自己也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心痛和決絕。可是心底為何有一絲驚惶,竟讓他想牢牢抓住她,絕不讓她逃開。
萌萌正待說話,忽然外間傳來輕若罔聞的腳步聲,朱雀清冷而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祈,初初,起來!”
“步!”萌萌心底暗叫一聲,彷彿揪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慌忙披上衣服,正待去開門。忽然腳步一頓,回頭將床頭衣裙丟給那女子道:“快穿上吧,一會步就要進來……”
萌萌的聲音一頓,只見那女子呆呆地看看門,又看看他,無法置信地喃喃道:“他……他怎麼知道我叫初初?”
萌萌腦中轟然一響,也不知交錯洶湧的是什麼,只得揮手將紗帳拂下,匆匆趕去開門。
“你說我們是夫妻?!!!”萌萌和初初齊聲大叫。
朱雀點了點頭,眼中閃過疑惑之色,神情卻依然冷漠。
初初瞪了他一眼怒道:“你騙鬼去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說什麼夫妻,小心我告你欺詐!”
初初的話一句比一句詭異,可是萌萌驚訝地發現,朱雀竟像是司空見怪了一般,忽然走前幾步抓起兩人的手。初初本是要閃避的,誰知朱雀形如鬼魅般,還沒回神,已被抓牢,眼中不由露出幾分驚懼。
朱雀對她的表情恍若未見,將兩人的手擺在一起,簡潔明瞭地道:“戒指。”
萌萌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竟套了個銀色指環,頂端鑲嵌著一顆耀眼的寶石。
初初的神色更是震驚,曲起白皙的手指細細看了半晌道:“確實是現代的鑽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並沒有穿越?”
萌萌錯愕而茫然地看向朱雀,朱雀劍眉輕挑,露出個“我也不知道”的疑惑表情。又隨口答道:“三年前你便是穿越時空而來的。”
“哈?!”初初呆了,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石化在原地。
萌萌微微蹙眉,看了眼色調溫暖柔和的房間,問道:“步,我們究竟在哪?現在是何年月?”
“你們當真不記得了?”朱雀冷峻淡漠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明顯的驚異神色,“如今是天和1263元年,我們三人從天和大陸出海已三月有餘,此刻自然是在船上。”
三年,自己的記憶居然有了三年的空白。萌萌心底湧起一陣煩躁和恐慌,隱隱覺得這應該是極重要的三年。他又問:“父王呢?他肯放過你我?天和大陸如今是何光景?”
朱雀正沉思著什麼,聽他問起,隨口答道:“你親手殺了蕭逸飛,冰凌瓦解,衛聆風,也即是你大哥蕭祈軒統一了天和大陸。”
萌萌微張著嘴,表情僵硬無措地看著朱雀。朱雀抿了抿唇,又看向旁邊石化的女子,忽然覺得此刻手足無措的兩人,很好玩。
他甚至惡作劇地想著,若是讓衛聆風知道初初和萌萌失憶了,會不會再捲起一次驚濤駭浪……失憶!朱雀一愣,驚道:“莫不是你們都失憶了?”
一句話,讓萌萌和初初把目光齊刷刷都投向他。萌萌蹙眉:“為什麼會失憶?昨晚之前我們做了什麼?”
朱雀一怔,脫口道:“你們在房裡,我如何知道。”
萌萌和初初臉上俱是一紅,看了彼此一眼又忙瞥開。初初狠狠瞪了朱雀一眼。萌萌露出個尷尬的苦笑,低咳一聲道:“步,我問的是有何異狀。說是失憶,總該有個觸因吧。”
“觸因?”朱雀擰眉重複,忽然漆黑的眼眸中寒光閃過,聲音變得冰冷肅殺,“一定是她!”
萌萌正待問是誰,心中警召忽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朱雀已一個瞬移來到門前,黝黑細長的汲血刀橫空劈下。來人大驚,慌忙舞起重重綠光抵擋。
然而,朱雀的刀彷彿陽光落入水中,輕巧的沒有一點聲息,卻偏偏無孔不入。沒有硝煙,沒有碰撞,在那人回過神來時,卻發現綠絲帶早已死沉地落在地上,黑色的汲血刀卻架在她脖子上,輕輕一劃,血珠滲出。
萌萌心中暗道:步的武功竟又高了不少。目光隨意掠過侵入者,眉頭不經意地皺起。這是個極其美麗妖嬈的女子,穿著更是暴露惹火。可萌萌一望見她那雙翠綠如要滴水的眼睛就知道此人絕不簡單。那眼中偶爾掠過的光芒與白勝衣一般透著邪魅,甚至更具誘惑力。這分明是個練過如噬心術般巫術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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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地向左走了幾步,萌萌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隔絕那綠衣女子與初初的目光。妻子?萌萌用眼角餘光偷偷瞥了一眼,無法置信地想著,我居然會娶妻子?
可是心底竟有幾分莫明其妙的喜,暗道:娶這麼個古怪的女子為妻,倒也有趣。卻不知是快樂多幾分,還是無奈多幾分。
朱雀的刀架在綠衣女子頸上,冷冷看著她,眼中無一分溫度:“是你搞得鬼?”
綠衣女子臉上仍有幾分蒼白,驚魂未定寫在她眼中,顯是沒想到朱雀的武功竟會高到這等地步。她勉強扯出個笑容,嬌笑道:“步公子在說些什麼,如玉完全不懂。”
朱雀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怒意,臉上卻反而扯起冷笑,幽幽道:“既然不懂,留你何用!”話音未落,汲血刀已提起,夾著風勢狠狠斬落。
身在刀下,綠衣女子只覺刺骨的寒氣籠罩了全身,她想調動真氣反擊,卻又覺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著她的內息,讓她完全動彈不得。眼看那黝黑的汲血刀就要毫不留情的劈下,她再無法保持方才的鎮定,花容失色地大叫道:“殺了我,他們就永遠不能恢復了,啊——!!!”
綠衣女子毫無形象地抱著頭慘叫,臉色已煞白一片,連雙唇也失去了血色,牙齒咯咯抖個不停。片刻後,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她緩緩睜開眼,只見幾縷髮絲貼著面頰飄然落地,可以想見方才的情況有多危急。她只覺雙膝一軟,全身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已滲了一背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