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擦掉月海嘴角的血跡，往日裡穩如老狗的雙手此刻有些顫抖。他實在不知道這個麻煩女神為什麼要替自己擋住這一發幽藍火球，對她來說，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雖然情感上告訴他皎月女神的親傳弟子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死掉，從她之前揮出的那道新月打擊來看，她應該會有同等強力的防禦“玩具”吧？
但逐漸發冷的身軀、氣若游絲的氣息無不表明奄奄一息的月海隨時能撒手人寰。
“系統，能不能將我體內的生命力給月海？哪怕我的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不，1分鐘就好！”
這一次，系統沒有再跟許伏辰開玩笑，而是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意念：“不行！”
“如果我將我心臟處的寶物挖出來給月海呢？”
“都死！”系統的回覆如此簡潔、殘酷。
手掌貼在月海不復血色的臉頰上，許伏辰再度沉默的看著眼瞳逐漸放大的月海，月海嘴巴張合了幾下，最終還是沒能發出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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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和老婦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許伏辰身後，有些不忍的看著許伏辰，而不是月海。
“哎，哪怕是皎月女神的親傳弟子，命數到了也只能如此了。”孫天的聲音有一絲顫抖，還有強裝出來的平靜，似乎很符合自己喜愛的女生死去時那種哀莫如心死的心境。
“你是不是很奇怪月海為什麼總把‘我師傅是皎月女神’掛在嘴邊？”
不等許伏辰回覆，孫天繼續說道：“其實皎月女神除了要對付伽爾族和冥界的敵人外，跟曙光女神·蕾歐娜之間也存在著鬥爭。皎月女神所在的皎月教派與曙光女神所屬的烈陽教派明裡暗裡還是會有不少較量。
教派之間的鬥爭很複雜、也很殘酷，因為這涉及了“太陽星靈與月亮星靈”“太陽與月亮的信仰”等十分尖銳的問題，兩派的聖女往往是鬥爭的聚焦點之一。
而月海，便是皓月教派中的十二預選聖女之一！
月海之所以說“我師傅是皎月女神”，不僅僅是為了威脅你，而且還······咳咳，她這麼說不是為了威脅你，而是在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作為預選聖女，不能丟了皎月女神和皎月教派的臉面，不能忘記自己為了什麼而修煉，更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孫天說完這簡短但資訊量十足的話後，便沉寂下去了，看著許伏辰的眼神中更加憐憫了。
面相慈祥的老婦人看著許伏辰的眼神同樣有些不忍。
低頭不語的許伏辰抱著即將完全涼透的月海，四周戰場上的喊殺聲、悲號聲彷佛與這片空地是兩個世界，絲毫沒有影響到兩人。
下一刻，沉默許久的許伏辰說了一句讓身後的孫天、老婦人驚駭莫名、甚至能讓死人復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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