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曠凌雲拒絕聖天之位後,曠天很是不高興,但好歹有女狼神在一邊勸慰,過了些日子,倒也沒再說什麼了!而天魔王被二次封印後,戰場呈現了一邊倒的局面,慕秋的入靈分身知道自己護佑不了將士,便沒有出現。此次天魔大軍的實力雖然強橫,但他們原本畢竟是隱世的高人,此次出戰,完全是為了沖天魔王的面子。現在天魔王都被封印了,他們也就失去了主心骨,沒多久,就隱退了七七八八。
這一戰,讓天魔族的高手銳減了不少,而因為兵神留下的虎符,諸天萬界這邊倒沒有多少損失。因此不過月餘,邊陲便安定下來了。
“總算太平了!”肖絕塵站在宇明城城樓上說道。
曠凌雲一身書生裝扮,手裡拿著《捭闔》和一本封頁上無字的書,“太平?不見得吧!這個世上從來不缺野心勃勃的梟雄。如今天魔一族勢微,諸天萬界的人,不就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嗎?”
肖絕塵看著曠凌雲手裡的兩本書,“下面那本是你默寫的《道德經》?”
曠凌雲點了點頭,“三千年前,玉寒秋欲以此書指導修行,可爹孃不以為然。因此《道德經》只能零零散散地留下。後來,有人將這些妙語收集起來,卻不到三千言,於是,大家就取了一個概數——《三千言》。”
肖絕塵點了點頭,“老曠,大元帥說將在綠府國開辦慶功宴,我想著把師父和付霜前輩的婚禮也定在那個時候,你看怎麼樣?”
“他是你師父,你跟他商量去!”曠凌雲道。
肖絕塵一拍曠凌雲的肩膀,“怎麼?心裡還彆扭?其實,我知道,你還是挺喜歡跟我們一起的,否則也不是給吳為寫信,讓他去撐我的面子。”
曠凌雲道:“媚兒來信說,翠兒姑娘已經完全恢復了!”
“她怎麼不給我寫信?”
曠凌雲笑了笑,“當然是在生你的氣咯!誰讓你那麼喜歡沾花惹草。”
未幾,有人前來稟告,說是打算回去了。
肖絕塵、藤媛兒等人是這場大戰的立功之人。他們各騎坐騎,行在狼將軍的身後。曠凌雲雖然功勞也不小,但因為他沒有繼承曠天的聖天之位,因此曠天故意敲打他,讓他跟著十五歌姬一起。
進入了風起城,肖震天親自為肖絕塵拉韁繩,肖絕塵也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街道兩旁,百姓歡呼雀躍,不停地從地上彈起看他們的國王。
當天夜裡,風起城的皇宮裡燈火通明。宴席上,瓊漿入杯,玉盞推還,琴師撫弦,歌姬舞柳,說不盡的奢侈繁華。
酒酣正熱,肖震天道:“這些歌姬唱得不好,老夫聽說月音城的十五位城主,是能歌善舞之人。你們何不趁此良辰,舞唱一曲?”
肖絕塵一聽,便知不妥,十五歌姬與他肖絕塵同為一方諸侯,戰場上也同是將軍,她們十五人雖然更多的時候是在守城,但在封印了天魔王后,也立下了戰功,所以身份與之前大不相同了。現在肖震天讓她們給大家唱曲取樂,豈不是有意羞辱,於是肖絕塵立刻圓場道:“先祖大人醉了,還不扶下去休息?”
“曲子還沒聽,怎能睡得著?”肖震天道,“狼將軍,十五歌姬的嗓子可是舉世無雙,不聽實在可惜!”
曠天自然知道此舉不妥,可眼一看到曠凌雲跟著十五歌姬有說有笑的樣子就來氣,於是道:“肖將軍所言極是!”
十五歌姬相互看了一眼,音殤說道:“姐妹們,走吧!”
“大姐!”月舞不滿道。
“不就是一首曲子嗎?我們唱一首又怎麼啦?以前不也常唱嗎?”音殤道。
星淚怒道:“大姐,此一時,彼一時。”
音殤冷笑道:“肖老匹夫只說讓我們唱一曲,又沒規定具體唱什麼!”眾位歌姬聽了,心領神會,各自點頭。
再說肖震天,他聽十五歌姬那裡隱隱有爭吵之聲,心知有些歌姬不滿,於是故意高聲說道:“諸位姑娘,商量好唱什麼了嗎?”
眾座皆笑,十五歌姬道:“我們剛剛商量好!”
“那就請吧!”
十五歌姬拿起琵琶、橫笛,來到酒席中間,隨後各自舞開,眾客皆驚,拍手叫好,不多時,便聽得十五歌姬唱了起來,她們唱的是,“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歌聲婉轉圓滑,眾客聽罷,皆稱好。
肖震天聽罷,心中大喜,“哈哈哈!真好真好!樂音城主不愧是歌姬出生,這樣的曲子,恐怕少有人唱得出來!”
此時肖絕塵的臉色卻極其難看,有的事情肖震天的確不懂,可肖絕塵卻不是文盲,前世的肖絕塵跟江雄在大學可學的一個專業,他可記得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再看十五歌姬眼神裡有幾分得意的神色,立刻知道十五歌姬是有意為之。
女狼神緩緩走到曠凌雲的旁邊,這時,十五歌姬已經坐回自己的位子了。女狼神道:“十郎,這是你的主意?”
曠凌雲連忙搖頭,女狼神連忙看向十五歌姬,“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主張了?”
“不錯!”音殤笑道。
“你們呀,都被十郎帶壞了!”女狼神笑道。
又過了幾個時辰,酒宴漸漸撤去,十五歌姬卻不想留在綠府國,當晚便開啟空間橋不辭而別了。肖震天以為十五歌姬是憤怒離去,第二天就將十五歌姬獻唱之事大肆宣揚,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讓人把十五歌姬唱的曲子傳唱道大街小巷。不過兩天時間,風起城中,幾歲大的頑童都會唱這首《玉樹後庭花》了!肖絕塵聽了這訊息,氣得直哆嗦,立刻責問肖震天是怎麼回事。肖震天還以為自己揚眉吐氣了一回,立刻將事情全部交代了。
“先祖大人誒,我的先祖大人!”肖絕塵道,“你也不想想,十五歌姬原本就跟你不對付,她們怎麼可能那麼賣力演唱。就算是有狼將軍的命令,可她們畢竟是一方諸侯。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這曲子有個別稱,喚作亡國之音!”
肖震天聽了,氣憤異常,連忙下令禁唱《玉樹後庭花》,但此時禁止,已然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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