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道:“既然他們連殺雞的力氣都沒有了,你為啥還在這守著啊?”
牛鳳蓮瞪了我一眼:“你這孩子,原本挺聰明的,咋一下子又變傻了?不是說了麼?這些人可都是不死之身,那些掌權者會掉以輕心麼?
萬一的萬一,這裡面冒出來幾個有本事的後人,到時候成長起來,揭竿而起,那不就是大麻煩麼?”
我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血脈相承,這是必然的,窮富不過三代,人不可能幾輩子都是吃苦受窮的命,總是有那麼一兩個崛起的,只要信念還在,人就永遠不會墮落。
“那這麼多年,你可有現什麼特別的跡象?”
我對著牛鳳蓮問道。
此刻我已經不相信這老頭是在跟我吹牛打屁了,他就是故意告訴我這些事的,這個掌權者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或許將這些人鎮壓之後,不會把這個訊息放出來,而是用盡自己的方式來掩蓋一切真相。
可是這個掌權者,他是故意弄了牛鳳蓮這麼一個人在這裡,見人就說,逢人就講。
這叫什麼?
這叫歌功頌德,這叫堵不如疏。
這麼大個事,這麼多的人,殺又殺不了,那邊只有一個辦法,威懾!
讓整個天一城所轄射的範圍內的所有村落都知道,他是天一城的王,讓所有人都知道背叛者,鬥爭者的下場,讓所有人都知道,即便對方是不死之身,也依然不能跟他抗爭,不死在這個時候,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這便是時下,那位掌權者的想法和做法。
可是,牛鳳蓮在這裡面扮演的又是什麼樣的一個角色呢?
牛鳳蓮聽我問他,晃著腦袋說道:“要說這麼多年了,這寒門鎮倒也有過幾個苗子,可惜啊,這些苗子就好像受到了詛咒的幼苗一樣,還沒誕生,就夭折了。”
我眉頭不由得一皺,還沒誕生就夭折了?
不死之身,總是會繁衍的,但是如果這孩子還未出生便夭折了,那麼也就不存在不死之身的說法了,從這一點上來看,這些不死之身的寒門人,應該是出生之後才成為不死之身的。
我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唉,可惜了。”
牛鳳蓮也跟著我一起嘆息:“是啊,可惜了,那些未出生的嬰兒,流産後都埋在這片瓜地裡,我守得,便是這個墓。”
這個墓?
我盯著那片瓜地,卻沒有覺一絲一毫的冷意。
埋葬了許多未出生的嬰兒,那地方能不陰森麼?可是我卻沒感覺到陰森的氣息,這就意味著,這地方被人動過手腳,或者是,此地有蹊蹺。
牛鳳蓮長出了一口氣,話鋒一轉說道:“在這裡時間久了,我也就愈的覺得無聊,剛開始還對這些寒門之人有些微詞,可是時間一久,我也就沒那麼多偏見了,你要知道,被一群人孤立的感覺,很不好。”
嗯?我瞳孔微縮,盯著牛鳳蓮,這老頭,話裡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