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死比活著更為舒服,尤其是當活著成為磨難的時候,解脫的方式,便是死。
比如眼前的大猩猩,它已經被放幹了血,完全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和機會,那這個時候,死對於它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奢侈。
它很想用自己的生命去奢侈一把,但是卻沒有力量去奢侈。
傻根不忍去看大猩猩悽慘的一幕,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忍,將那塊白布拉上,重新遮蓋了大猩猩的身體,然後彎腰,看了一下床底的幾根軟管,其中的幾個都在往外流著血,其中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伸進來的軟管卻是流著一種米黃色的液體!
營養液!
這該死的,到底誰這麼心狠手辣,一邊在消耗著這只大猩猩生命力的同時,一邊還用營養液維持著它的生機,這簡直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殘忍到了極致。
我抬手在那根注入營養液的軟管上觸碰了一下,還能感受到那營養液流過的軟管時的輕微震動感。
‘啪嗒’,就在我的手碰上那根軟管的時候,我的身後響起了一聲門響。
我和傻根同時嚇了一跳,我猛的轉身,看到身後的那洗手間的木門在微微的晃蕩著,似乎有什麼人剛剛來過一般。
我立刻起身向外跑去。
傻根在我身後畏懼的喊道:“哥,哥,你等等我。”
我們兩個出了洗手間,我左右看了一眼,當我看向左手邊的通道時,赫然看到一抹影子在一間宿舍的門前消失不見了。
只是一片裙角的影子,一晃而過。
但是我的靈感如此的敏銳,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我立刻向那背影消失的宿舍門口走去,傻根跟在我身後捉急的喊道:“哥,咋了……”
他的話說到了一半就停止了,因為我們幾乎同時聽到了一種緩慢的音樂聲。
這音樂聲我們都很熟悉,是祝你生日快樂。
就是絕大多數人過生日時唱的那種歌,只是這個曲子顯得有些老舊,好像是從很破舊的那種音樂器中放出來的一般,或者幹脆就是電池沒電的那種狀態,嗚嗚啦啦的。
這屋子裡,怎麼還會有音樂的聲音?
不用我說,傻根都知道出問題了。
“哥,哥……”
這小子壓低了聲音跟我問道:“這,是不是這個屋?”
我一步邁出,站在了那間女生宿舍的門口,透過門上的那張小窗往裡面看去。
只見那屋子之中,閃動著一點小小的黃光,那黃光一閃一閃的,只照亮了它周圍巴掌大的地方。
便是這巴掌大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古舊的音樂盒擺在那裡。
這種音樂盒很古老,就是那種掀開蓋,就有小人在裡面轉圈跳舞的那種音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