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都已經送到這兒了,為什麼還不走?
我將包遞給菊姨,走到莊景林的身邊說道,“哥,他是坐我的車回來的,我現在就讓司機把他送過去。”
菊姨聽我這樣說,慌張的對我使了使眼色,“小姐,小玫說了,那地方陰氣重,讓我趕緊給您放洗澡水。洗澡水現在已經放好了,咱們進去洗澡啊?”
小玫怎麼能說出陰氣重這種話?
她的性格見了那些屍塊,除了哀傷以外甚至還有點興奮……
學法醫的可是百無禁忌的,這話只能是菊姨自己杜撰出來的。
“洗澡,可以呀。”我還是點了點頭,“把傅寒聲送走我再洗就好了。”
“現在、立刻、馬上!”莊景林的聲音已經壓抑到了冰點,夾雜著萬分的沙啞。
自從我回到這個家庭,他極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嚇得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哥發火,而且是對我。
“哥……”我試圖將聲音放軟,略帶撒嬌地跟我哥說道。
可,絲毫沒有作用。
“上樓……”回應我的依舊是冷冷的低氣壓強。
“你上樓吧,我們兩個有話要說。”傅寒聲看了我一眼。
似乎是我眼花了,他竟然笑了?
不是那種逢場作戲的微笑,而是像莊景林看我時候的那種……溫柔裡帶著寵溺。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我剛剛在山上的時候,被那股硝煙的味道燻到了,以至於現在還有些晃神。
不過呢,我的腳卻鬼使神差的向電梯裡走了過去。
菊姨跟著我進了電梯,偷偷的用胳膊肘輕輕拐了拐我。
我垂頭看去,卻發現她的手機正在播放樓下的畫面。
“這是怎麼回事?”
“你肯定想知道他們兩個說些什麼吧?我在樓下放了臺手機,現在正視訊通話呢,你拿去吧,還有小姐,先生今天臉色很差,您可別忤逆他。”
菊姨說著把手機塞到了我的手裡,從四樓下的電梯。
果然還是女人瞭解女人。
我握著手機感激的看著她有些臃腫的背影。
電梯到了五樓,我快速的走著過去,坐了我的小沙發上。
這時,樓下的兩位才剛剛開始了對話。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帶一個孕婦去重大爆炸現場,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裡面發生二次爆炸會怎麼樣?”
莊景林依舊立在門口,像是一尊雕像,他直視著傅寒聲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緩和之色。
彷彿下一秒,他就要將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傅寒聲和往日的狀態完全不同,只是淡漠的說道,“她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我已經確定了現場不會發生二次爆炸,才給她打的電話。依照她的性格,不讓她去現場看看,她會甘心嗎?”
“我希望你知道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也是我的,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他說的對,如果我不到現場去,我是不會甘心的。
哪怕是跑,哪怕是再跳一回二樓我也會去看個究竟。
但是,有一點他錯了,那就是我真的很脆弱。